所以哪怕丁大嫂已經排著胸脯保證了,丁母還是相信自己看到的,壓根就不接這茬。
鬱家就是窮鬼啊,還能指望著從他們手指頭裡扣銅板嗎?
丁大嫂被丁母不肯合作的態度氣得心裡一口氣踹不上來,翻了個白眼,也不管她了,準備去找丁大哥商量商量。
這廂,丁大哥三人趁著鬱當家的不在,也聚在一起嘀咕,丁老三最是直接,早就不耐煩在鬱家這破房子裡打轉,直接道“大哥、二哥,不是當小弟的眼拙,你們看,誰家發財的人家像鬱家一樣,普通得跟自家沒啥分別?”
丁家村雖然地方不咋地,但也是有一兩個富戶撐著,光是那房子就氣派得不行,一眼就知道跟普通農戶不同,他們都以為鬱家發達了也跟那些富戶一樣,等他們到鬱家門口時還有些回不過神,原本帶笑的期盼的臉也陰了下去。
這也是為何鬱當家會在丁老漢夫妻和三個小舅子身上碰壁的原因。
因為除了那幾個婦人,沒人認為鬱家真發財了,那一切不過是誇大其詞罷了。
丁大嫂找丁大哥自然是無功而返,甚至丁家人還暗地裡碰了次頭,商量著回程的事。
實在是丁氏這人太摳了,早前讓謝榮買的糖糕通通被她藏了起來,平日裡就吃些清湯寡水的高粱饃饃,木薯煮飯,水煮青菜,偶爾在冒幾個雞蛋。
丁家人無奈。丁氏的做法你還不能說她不對,不孝順。
畢竟,她還拿了雞蛋出來給一大家補身子的,一個雞蛋兩文錢,這麼多人吃吃喝喝花費也是驚人。
丁家人除了來時吃了點葷腥,這幾日硬是嘴裡都淡得能出鳥了,丁大哥幾人在也受不住的在丁老漢兩個面前唸叨,嚷著要回去,在謝家村過得也不美的丁老漢和丁母當即就應了下來,把時間都定了下來,就定在明日。
鬱當家和丁氏得知訊息時沒甚大表情。只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想著快些把這些瘟神送走。
剛午後不久,下河村的屠娘子滿臉笑容的找了過來。如今,這屠娘子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婦人了,自用了鬱家的芙蓉膏後,屠娘子那黑皮就跟抹了粉一樣迅速的白了起來,加上又用了玫瑰膏,整張臉水水嫩嫩的,哪像個當外祖的婦人。
她這次過來是為她閨女取那芙蓉膏的,她閨女用量時間沒她長,家裡頭又忙,也抽不出空來打扮自個,這不,趁著農閒了,準備好生拾攛拾攛,只是她一個年輕婦人登門難免給人說幾句空話,於是就託了屠娘子來。
鬱家和屠娘子也是老熟人了,丁氏一見是她,想也沒想就把人帶去書房了。等回頭,丁家幾個女眷還站在簷下,丁大姑娘好奇的問道“姑姑,那位嬸子是誰,穿得真好”
說道這兒,話裡不由染上幾縷羨慕。
丁氏擺了擺手,一筆帶了過去“是隔壁下河村的”
說完也沒管,招呼丁大嫂幾個去拿針做鞋面。
丁大姑娘和另外兩個沒動,這次來鬱家的小輩女娃中,除了丁大姑娘年長,剩下兩個都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離成年還有兩年呢,正是好奇的時候,哪會跟著去拿針線,於是,最小的丁小五就搗鼓著丁大姐瞧瞧去書房看熱鬧。
丁大姑娘做似拗不過,實則半推半就的同意了。其實她心裡也好奇得緊呢,依照爹的說法,這鬱家窮的很,往來的肯定是破落戶,今兒這個穿得一身細棉,頭上還帶了支銀釵,一看就是有錢的。
這樣的人家怎麼會跟鬱家往來,而且她姑姑一個當家的咋不去招呼,怎把人帶去表哥的書房?
也是丁家人不常在謝家村走動,謝家村的也以為他們門清,誰也沒拿鬱家面膏說事。換了前兩月或許還時不時有人討論,如今都麻木了,也不談這些事了。
所以,丁家人只聽了個模糊的壓根不知道鬱家為何發家就找了過來。
出面招呼屠娘子的還是謝榮,她把人帶去了書房另一頭。也就是前幾日,她和鬱桂舟搬了過來,之後把鬱桂舟讀書那地兒和其他地方隔開了,平日裡她就在一物之隔的地兒做面膏,相公就在一物之隔的另一頭讀書,夫妻兩個近得只要走幾步就能聞到對方的氣息,謝榮一開始還有些面紅耳赤,如今則是淡然了不少。
屠娘子跟在後頭進來,打量了四周一下,捂著嘴失笑“看來我這也算得上第一個進你們這書房的外人了”
謝榮認真的點點頭“是的”
小模樣一板一眼的特別惹人發笑,屠娘子忍不住把肚子一起捂了“你這小娘子真真有趣,難怪過兩日就是集日了,我還非得跑這一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