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桂舟額首; 把他扶著的另一名少年也扶在姚未旁邊坐下,一直沒說話的另一位提著包袱的少年把包袱擱在桌上。見他們做完這一切,姚大人才問道“這是怎回事,你們為何會這樣?”
白暉和施越東兩位姚大人也曾見過數面,如今見施家公子好似睡著了一般; 連動都沒動,眉眼就是一跳。
這要是真在渝州府城出了事,他這個府尹還真是難辭其咎。
“還請姚大人先請個大夫過來給他們看看,小子定然把前因後果同大人講清楚”鬱桂舟和白暉相顧一看,等姚府下人匆匆去提府醫,鬱桂舟方把他們去城外慧覺寺採茶,實則去調查城內姑娘們失蹤一案,施越東和姚未二人在野花叢中不小心被紮了的事兒草草梳理了一遍,在他說的時候,
白暉也把包袱裡頭那支與眾不同的野花兒給拿了出來,遞給了姚大人“大人請看,我們發現了這花杆上的刺兒頗有些不同”
姚大人面色複雜的接了那支野花過來,看著他們嘆了一聲“糊塗,這般大的事兒連府衙的捕頭都毫無頭緒,你們幾個赤手空拳的萬一遇到了什麼,本府要如何交代?”
他先前就覺得難辭其咎,如今聽完這敘述,更是難辭其咎了。
那個敗家子,書沒讀兩本,還學著跟人破案當英雄了,如今還慫恿幾個天資不凡的學子跟他一起胡鬧,若不是面前這二人當機立斷,以姚未的腦子,明兒就得去野花叢裡撿人,說不得還會打草驚蛇。
有這麼個兒子真是心累得很。
“大人,府醫來了”匆匆離去的下人身後跟著衣裳都沒穿整齊的府醫,手裡提著藥箱,正要給姚大人行禮,被他不耐的制止了,指著姚未和施越東道“得了,不拘禮數,快去看看他二人如何了?”
“是”府醫提著藥箱在兩人面前蹲下,診了會脈,放了兩人的手,皺著眉頭,似乎是不知該如何說。
姚大人急著催問“他們到底為何會昏迷?”
“這……”府醫回道“大人,兩位公子體內並無大礙,應是吸納了有著使人昏昏欲睡的藥粉,對身體並無傷害,睡一覺就好了”
姚大人把手邊的野花遞了過去“你來瞧瞧,這刺上可有你說的使人昏昏欲睡的藥粉?”
府醫接了過來,從藥箱裡拿出一張白淨的繡帕在那刺上擦拭了一會,拿在鼻尖下輕嗅幾下,肯定的抬頭“這刺兒上抹了藥粉,應是岷山一帶的紅花,因其花瓣紅豔開在山上十分喜人,有前朝詩人路過很是讚美,故有此名,這紅花雖有藥用,但同時也具有毒素,且十分歹毒,若是隻取花粉同別的草藥混合,被人吸入,只會使人昏昏欲睡,反應遲緩,並無別的用處”
姚大人點點頭,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府醫收拾好藥箱,匆匆離去。等他一走,姚大人這才放了心,轉頭對鬱、白二人道“府衙出動了數十位捕頭,跟著失蹤的姑娘們一日一夜,絲毫沒有收穫,而你幾人,卻能在短短几個時辰內就發現端倪,可見天資”
鬱桂舟和白暉同時拱手“大人過獎了”
姚大人搖搖頭,臉上似複雜又是驚歎“那依你二人所想,這花上既然已被人動了手腳,那失蹤的姑娘們借宿在庵堂還沒有沒問題?”
這案子撲所迷離,早前查證絲毫沒有人為的痕跡,如今卻被發現這花上被人動了手腳,只是府醫已經檢查過了,那花上也只是被抹了使人昏昏欲睡的花粉罷了,並沒有害人,何況,回來的女子大半被經驗老道的嬤嬤們查過了,具是完好。
既沒有害人,損人清白,想來不是採花賊所為,只是又給下了使人昏昏欲睡的藥粉,難不成只是為了讓姑娘們回不了城在城外住上一晚?
“自然是有問題的”白暉說道“背後之人花費了大把的力氣,在花刺兒上做手腳,讓採花的姑娘們防不勝防,給下了昏昏欲睡的藥物,自然不會白做一場的,鬱公子,你說呢?”
姚大人聽得連連點頭,也轉頭看著鬱桂舟。
鬱桂舟道“小子的想法是,那背後之人做這一切,恐怕要的就是讓人昏昏欲睡,他們才好下手,在世人眼裡,女子最珍貴的莫過於清白二字,可若是下藥之人不是為了奪人清白,而是為了別的呢?”
“別的?”姚大人和白暉顯然沒料到他會說這話,都止不住沉思了一番。
不為清白,那到底為何呢?
“是的”鬱桂舟大腦快速的轉動,把這些線索聯絡在一起,越發覺得那背後之人這般做的目的不過是另有圖謀,世人皆知女子失蹤那頭一個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