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姚大人都不由得蹙起了眉頭,還肯定的道:“你們做的不錯,此事牽連甚廣,商量好對策方能全身而退”
他瞪了一眼姚未:“你這衝動的性子若再不改改,以後總要吃大虧的,你爹我雖然能在渝州府內一手遮天,但敵人也不是沒有,就等著合適的時機拉我下臺呢,何況,出了這渝州府,你這個府尹公子的身份能有多管用?尤其是上淮,滿地的皇孫貴族,一個牽連不好都得惹出大亂子,你若是不改改你的性子,我都得被你拖累”
鬱桂舟幾人親耳聽到姚大人說自己在渝州一手遮天,都止不住發笑。
姚大人教訓完姚未,見幾人反應,這才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什麼,臉上不由得訕訕的,岔開了話題:“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過後的事兒你們就別管了,好生回府學讀書吧,剩下的我會看著處理好”
“不對啊爹”姚未見其他三人都點頭了,一下著急起來:“合著我們四人破了這麼大的案,就沒點獎勵?”
姚大人看了看他,一個沒忍住,爆了粗口:“獎勵個屁!”
這彎彎繞繞的他還沒理清楚呢,敗家子就要開始伸手了,姚大人險些氣得跳腳:“這一團亂麻的,若是在能不得罪人的時候結了這案子,本官會少了你們的好處?”
說完,四人就被趕出了姚府,嚴格說來是姚未被趕,他們被順帶,姚大人連個馬車都沒給他們備下,幾人相顧看了看,只得徒步走回去。
路上,姚未還在糾結這事兒:“你們說,要怎樣結這個案子才能一舉拆穿那和尚又不得罪上淮的貴人們?”
風迎面出來,掀起了四人的衣襬,陽光透過樹梢灑下光芒,打在下頭幾人不疾不徐的人身上,空氣裡彷彿還殘留著年輕人獨有的傲然自信。
“此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端看怎麼取捨了”
“哦,快說說,怎麼難,怎麼簡單了?”
“你瞧鬱兄帶笑的臉,不也早就心裡有譜了嗎?”
“你們兩個就會打啞謎”
“放心吧,姚大人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的”
在這一問一答間,四人已進了府學,剛到蘭院,就見隔壁梅院的學子在門口看著他們:“這兩日你們都不在,恐怕還不知道呢,下月初要進行考核,才進學裡的一竹、二竹、三竹都要進行比試”
“考核?”四人一愣,姚未已經朝前走了幾步:“多謝兄臺了,不過這在哪兒考核?”
那學子指了指靠著房舍不遠的桃林:“在桃林下”說完他還把聽過的小道訊息一併說了說:“聽說若是第一年進學的學子有天資出眾的,還會同第二年,甚至第三年考核最優秀的弟子進行比試,唉你們說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才入學一年的嗎?那些兩年三年的讀書久,論學識自然要勝過才入學的,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或許是吧”姚未有心想說,他們蘭院除了自己外,個個都是天資不凡之輩,上回就助他贏了一個三年的彭海,想必贏其他人也不再話下,不過他謹記著其他人說的,凡事要低調,到底沒把這話說出來。
等進了蘭院,他這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要我說,比試比試也好,省得那些讀了三年的學子目中無人,眼高於頂的看不起人,就你們三個,隨隨便便出去也能把他們比下去”
“話不能這般說”施越東正色的說道:“入府學三年的學子裡也有不少名聲鶴起,且有真本事的,與他們相比,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白暉揹著他們坐在石凳上,動作自然的煮起了茶,頭也不回的告訴他真相:“姚公子是覺得咱們贏了一個彭海,所以也能贏其他人呢?”
“難道不是?”姚未可記得那彭海據說還是個渝州境內出門的人物呢,那些儒派弟子把他說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把彭海吹得神乎其技的,最後呢?
“不同的”鬱桂舟拍了拍他,道:“彭學子之所以會輸,只是因為沒有防備,為人又太過傲氣了這才被我們鑽了空子,再則他是以心算學被人廣而為之的,提起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心算,真要提及學識,彭學子自然不及旁的”
說完,他給白暉等人打了招呼,先回房了。
白暉眼睛緊緊盯著桌面,只對走過去的鬱桂舟道:“茶煮開了等你來”
鬱桂舟輕笑著回了一句:“勞白兄惦記了,在下一會就來”
鬱桂舟回房換了一身衣裳,在書桌上坐了一會,案上,那夜他放的海棠花依舊鎮著下頭的白紙,透明的石頭還折著光芒,鬱桂舟拿在手上細細把玩了一會,這才重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