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諸位兄臺,我們乾一杯,祝咱們旗開得勝,撥雲見日。”四人相顧一笑,依言舉了酒杯,一口飲下。
等他們酒過三巡,已經吃得有幾分飽足時,那雅間又有了動靜。原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又有一人在小二的引領下上了樓,直奔著那處被人守著的雅間,一直關注著動靜的四人詫異了片刻,親眼見著人在兩個刀疤臉的討好諂媚下進了門。
他們詫異的是,這位來人,竟披了個深紫色的披風,那紫深得發黑,把人從頭到尾的包裹著,瞧不清來人長的何樣,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現在怎麼辦?”本來喝得有些迷濛的姚未瞬間清醒了過來。
難怪那兩癩子死活不肯來這裡盯梢著,連他英明神武的姚公子都分不清,想來,那兩人也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才是。
不過,現在這情況他姚公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姚公子不是自詡機智過人嗎?你倒是說說這一行人既沒帶那贓物,又來了個怪人是何意?”白暉面色沉沉的看著他。
姚未下意識的說道:“就是來接頭的唄。”話落,他又轉向了垂眸思考的鬱桂舟:“鬱兄,依你之見呢?”
鬱桂舟看了看他,又朝白暉笑了起來:“恐怕白兄已瞭然於心了。”
白暉既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朝那頭雅間瞥了一眼,道:“那幾個地痞惡霸還好說,主要是得知道那裹著披風的人到底是誰?”
姚未一聽就站了起來,頓時就惹得看門的兩個刀疤男看了過來。
“坐下!”白暉呵斥了一句:“你是想讓別人都看過來是吧?”
姚未被這一吼,這才反應了過來,回瞪了那兩刀疤男一眼,一屁股坐了下來,小聲的告訴他們:“方才白兄說的我已知曉,不就是想知道那不男不女的到底是誰嗎,這還不簡單,”他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這可是我姚公子最擅長的,待會我就把那兩癩子帶著在後面敲他一棍子,不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他還可以用紙筆把人的面貌給畫出來,讓他躲哪兒都沒用!
“姚兄這主意聽起來不錯,”是聽起來!
鬱桂舟剛起了個頭,白暉就接了話,難得的沒嘲諷姚未:“但是,也容易給他人傳遞資訊,讓人覺得有人在插手此事。”
姚未在兩張同樣正經的臉色略過,攤著手:“就不興是仇人尋上了門?”他見兩人沒有表情,又道:“或是路過隨意看不慣那從頭到腳包裹的人,替天行道給了一棍子,反正又沒別的損失不是?”
這下,連施越東也板著臉看了過來。
一向遊離於書本之外的他難得中肯的說了起來:“都包成這樣了,就算是仇人估摸著也極難認出來了吧?再則,普通人一見他的裝扮,躲避都來不及,有誰會去招惹別人,且一看就算不得正人君子?”
至於那起子紈絝子弟,有腦子的自覺不會手癢,沒腦子早奔到秦樓楚館去了,怎還在大街上走來走去?
姚未被聯合打擊,抱著頭一副生無可戀的神色:“那你們說,如今怎麼辦?”
白暉和施越東同時看向了鬱桂舟。
“鬱兄向來機智過人,且最是會利用身邊的天時地利,不如這一局由鬱兄來掌舵如何?”白暉隱晦的指了指雅間那頭。
鬱桂舟一口茶水飲下,看著他們:“在下倒是有點想頭,不若去試試也是極好的。”他起了身,招呼他們:“走吧。”
三人雖然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跟了上去,待下樓結了賬,一路出了邀月樓,憋不住的姚未不由得著急起來:“鬱兄,你到底怎麼打算的,這可是出來了。”
鬱桂舟點點頭:“我知道出來了。”他指了指屹立在街角的邀月樓,問了這麼一句:“幾位兄臺可知,這連線邀月樓的三條街,都通向何處,又是否熱鬧?”
“你問這做何?”姚未對渝州府的大街小巷那是知之甚深,雖然不解,但還是認真給他解釋了起來:“這門口一條左邊是連著幾條小街,平日裡也是賣吃食的,一般老百姓也都愛給個幾文錢去嚐嚐鮮,這邀月樓右邊的上下兩街,一條是通向渝州府中間,有權有勢的人家住所,另一條是花坊。”
“走,”鬱桂舟一聽心裡就有了主意,帶頭朝那花坊街上走去。
“唉,不是……”其餘三人雖然滿上疑惑,但還是信他的邪佔了上風,跟著朝那花坊街上走去,路上,他們還眼睜睜看著鬱桂舟收買了幾個在路邊踢石子的小孩兒,呼啦啦四個人變成了一串人。
渝州雖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