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的閨女又怎會搭著丁氏想進門呢?
鬱桂舟剛要勸慰兩句,一邊的車伕已經恭維了起來:“老夫人說的在理,鬱公子在渝州城那是名聲斐然,在一眾學子裡也是出類拔萃的,我們家夫人每回說起鬱公子都是好一頓誇讚。”
龐氏等人聽得滋滋有味,鬱桂舟倒平添了兩分不好意思,他笑看著那車伕道:“這口齒伶俐的,怕是跟你家少爺學了不少吧?”
原來這車伕是府尹姚大人家的下人,此番也是專程送鬱桂舟回鄉的,龐氏等人知道他主家是誰後,臉上笑意更深,還一個勁的跟車伕道:“煩勞小哥回去替我們鬱家好生謝謝你們家大人和夫人才是。”
車伕一口應了下來:“老夫人放心,小人一定轉達。”
等那邊菜炒好了,一行人又重新落座吃完飯後,車伕這才告辭,這回,鬱家人倒是沒勸阻,只包了幾樣清河縣內的特色給讓帶著路上吃。
等人走後,鬱桂舟這才問起了先頭的話:“我回來時,聽娘說甚為我好,到底所為何事?”
屋裡的人都顯得有些尷尬,連丁氏也不例外,她原是想著在鬱桂舟回來之前,慫恿鬱家老泰山把此事給定下,等人回來後,知道了也已木已成舟,只得認下這門親,如今老兩口還沒同意,兒子又回來了,丁氏一下就陷入為難之中了。
這時,唯有先前一直安靜的謝榮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開口:“娘說想給你納門妾室。”
……
鬱桂舟在她平平靜靜的臉色劃過,頓時了悟。
小姑娘這是生悶氣了吧?
鬱桂舟立馬回道:“妾室是什麼,咱們家可不能有這種不好的家風。”現在家裡幾個女人都扯得一團亂麻,再來個爭奪的,鬱家還談何安生?
“不是老大,你以往不是最喜歡去找那謝姑娘嗎?”丁氏不死心的問道,企圖勾起鬱桂舟曾對謝春瑩的熱烈。
可惜此舟非彼舟,鬱桂舟淡淡的駁了回去:“兒子已經知事了,從前太過輕狂,幸好沒落下個輕薄的名頭,也沒毀了人謝姑娘的名聲,否則真是誤人誤己了。”
丁氏還要再說,鬱當家已經不耐煩的攔下了她:“老大都說了,咱們家不興什麼納妾不納妾的,你趕緊把那些小心思給我收收,否則明兒我就抬兩個進來伺候伺候你,如何?”
丁氏一下臉色大變。
她不再開口後,鬱桂舟又把在府學的一些事兒說了說,末了還道:“院首已經准予我以後不必前去府學了,可自行研讀,沉思推理,安心等著後年的科舉。”
鬱家人聽得面色大喜,院首都說了這話,那舟哥兒的學問上自是不必擔憂了,遂又問他,有何打算?
鬱桂舟趁機把以前的打算說了起來。
“辦學堂?”鬱老祖面帶猶豫之色,看了看龐氏和鬱當家:“舟哥兒這提議你們覺得如何?”
鬱老祖和龐氏在淮南一帶待過很長一段時日,鬱家三房就是專開書院的,他們自然不陌生,這開學堂、開書院並非是件容易的事兒,相反繁雜得很,從學堂裡的裡裡外外都要跑上不少日子。
龐氏倒沒那般猶豫,她毫不猶豫的支援:“舟哥兒若是想做,那就去做。”
鬱當家想得最實際,他考慮半晌,問出個問題:“這辦學堂,要辦在哪兒?”
別的富裕些的村子倒是有學堂,那都是村裡專門建的,但像謝家村這樣,只有那一兩戶富裕,別的都過的窮哈哈的,誰有餘錢拿來修這玩意,更別提,修好後,請先生還得交束脩,那又是一大筆開銷。
鬱桂舟面朝著大門,想了想,說道:“就在咱家新房子那旁邊,正好還餘了一塊地兒,在四周圍個竹籬笆牆,把空地上的雜草給拔了,請人打幾張桌子就行。”
“不,不蓋房子?”鬱當家被兒子這輕描淡寫的語氣給驚訝了。
不蓋房子若是碰到下雨之時那要怎辦?
誰成想,鬱桂舟打的就是這主意,他道:“不蓋,若是怕下雨,弄一條引水溝就行,再買幾尺油布就行,這樣地上也不會積水。”
下雨怕什麼,下雨他正好給小娃們放假了。
鬱桂舟的想法太過隨心,別說鬱當家,就連鬱老祖和龐氏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孫兒是這般打算的,只招一些小娃們,教導他們讀書習字,往後大些了也不至於兩眼一瞎,且束脩也不用銀子,就米麵甚都不拘,隨意皆可,若是遇到下雨天兒,那就在家裡自行研讀。”
對他本人來說,他更希望能在空氣清涼,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