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兒媳婦怎麼瞧著有些不對勁,你覺得呢?”
鬱老祖搖搖頭,站了起來:“我也去瞧瞧,你也莫要東想西想的了,大兒媳婦就這脾性,性子是虛榮了些,但不至於糊塗至極,你待她也不要苛刻了,只要她不惹事就得了。”
鬱老祖揹著手走了,龐氏雖覺得他此言有理,但心裡始終覺得有些不對。
鬱當家氣勢洶洶的出了堂屋,並沒有開了大門跟烏泱泱一群人對峙,他站在牆上,就如同上回對高家人潑糞一般居高臨下的往下看,這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下頭的人給吃了。
他們還沒死呢,大晚上吹吹打打的一副迎親的模樣是要給他們下咒嗎?
顯然鬱當家也如同村裡的人一般,想到了那不好的地方,世人成親皆講究一個“和”字,只有天地時辰和了,往後這姻緣才美滿,大戶人家講究晨迎、晚堂,老百姓便沒有這麼多規矩,大都是晨迎、拜堂,吃喝,到了晚上洞房,只有那起子詭異莫測的事兒才講究在陰、暗時舉行。
活了這幾十年,鬱當家頭一回被氣得要背過氣兒去。
跟過來的丁氏更是戰戰兢兢的了,她愁措著想開口,但又猶豫得不敢向前,如此反覆,看得鬱老祖一下想起了龐氏的話:“大兒媳婦,你這是怎麼了,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丁氏,他這個兒媳性子辣,根本掩不住話。
丁氏被嚇了一跳,勉強笑了笑:“沒,沒啥事呢爹,”她指了指兒子那屋,搓了搓手:“這兒也沒我啥事,我去看看兒媳婦去,這就去。”
鬱老祖還看不出來丁氏有問題那就白活了,只是如今先解決外頭的,丁氏的事兒遲些在解決也不遲。
“爹,你讓丁氏去給我舀些糞水過來,我得讓這些臭不要臉的嚐嚐我的厲害!”鬱當家恨得咬牙切齒的,頭也不回的說道。
鬱老祖一下就沒好氣兒了:“你那媳婦到是跑得快,去屋裡躲著了,”他擺了擺手:“你也別弄那些髒的臭的了,趕緊問清楚,把事兒給解決了,家裡還有個孕婦呢,經不得吵鬧不休。”
“是是是,我給忘了,”鬱當家把自己忘了這茬怪在了外頭吵鬧不休的那群人身上,怒罵道:“哪裡來的龜孫子,敢在爺爺這裡撒潑,別以為爺爺好欺負,有種報上名來,看爺爺治服不治服爾等宵小之徒!”
“你才是龜孫子,你全家都是龜孫子,我告訴你,趕緊把我那新婦教出來,不然我一狀告到衙門去,你們也討不得好。”
那吵得最厲害的一戶人家裡打頭的便是那凶神惡煞的婦人,尖眉鼠目的一看便不是個好相與的,她帶來的那群人也個個橫眉冷對,不是善茬。
鬱當家早年見了不少這樣的人,嘿嘿冷笑起來:“龜孫子,瞧瞧你們這臉發青,賊頭賊腦的模樣,還敢出門見人,還不如撿盆豆腐撞死,免得染了旁人眼睛,真是醜人多作怪,還敢在我謝家村裡耀武揚威的,也不打聽打聽馬王爺有幾隻眼睛,當我鬱家好欺負不成?”
鬱家當然不好欺負,以鬱桂舟如今的身份,便是在府裡也稍稍能說得上話,在縣裡那更是不同了,鬱家水漲船高之後,從前看不上鬱家的,誰不是主動上門巴結討好。
若是此次鬱桂舟過了會試,那就更不得了了,過了會試,那便是進士,是可以當官的了,且他如今二十未滿,年紀輕輕中了舉人都已是前途無量,何況這般年輕的進士?
後來的一行人前後想通了個遍,更是警惕了,言語之中倒是客氣居多。
正說著,謝村長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來了,村民們把人圍了個團團轉,手裡握著農具,便是鬧得最兇的那一行人也不自覺的退後了兩步:“你們,你們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們,咱們可是來迎娶新婦的,你們可別亂來啊!”
“啊呸,新婦個屁,誰家娶新婦是晚上迎親的!”
“可不,打量別人不懂呢?”
謝村長臉黑如墨,他不怕別人鬧事,就怕跟那鬼鬼神神的事兒扯上干係,在得知有人犯了忌諱,一把就扔了碗,帶著人過來了,在見到那鬧事人的穿著行頭後,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了。
證據確鑿,還敢抵賴?
“去幾個人找幾條繩子把他們給我困住咯,”謝村長懶得與他們扯嘴皮子,二話不說便讓村民們去找東西,他得好生想想怎麼收拾收拾這些裝神弄鬼到他們謝家村的狂徒。
“我去”
“我去我去”
“還有我”
村民們也氣憤得很,聽到謝村長這話,當下便出去了幾個大漢,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