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我再看看。”
話落,他裝模作樣的提起了籃子,先從帶來的幾支筆和硯臺上劃過,又揭開了另一半的白布,露出裡頭被整整齊齊切好的饅頭片和用油紙布包好的雞肉片以及一些清晰可見的小吃罷了。
逢科舉之時,是學子們最關鍵又是最難熬的時候,完全體驗了一位學子的心裡夠不夠強硬,無論是在身體還是在吃喝拉撒上都極為嚴苛。且為了防止學子作弊,所帶的任何物品包括身上都會被徹底檢查一遍,尤其是吃的方面,士兵們可不管別的,一個雪白的大饅頭轉眼就四分五裂,對有潔癖的學子來說,被人碰過還咋吃啊?
往年鬱桂舟還瞧見過有人包了兩隻大燒雞,剛到門口就被士兵們給手撕了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當時那學子的表情他現在還記憶猶新,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回這切片的法子,還得源於鬱公子前世的時候,當年他在一化妝品公司上班,天天風裡來雨裡去,加班加點的累成狗,餓了就叫外賣,難得碰到休息日又被樓下的烤鴨味兒給燻得只癱在床上大唱空城計,如此幾回,鬱桂舟徹底認命了,只要聞到那烤鴨味兒就噠噠噠的跑下樓買上一隻半隻的。
還記得每回去,那老闆總是會問上一句是切塊呢還是切片,要是切片的話還奉贈幾張麵皮裹些菜,一口咬下去,嘴裡又有烤鴨的香酥,又有菜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十分美味。
這不,在楊嬸給他們裝上了雪白的大饅頭時,鬱桂舟便讓她切成了薄片,又讓她去買了兩隻燒雞燒鴨什麼的裝在一起。
在他揭開籃子檢查時,旁邊有眼尖的看到了他帶的東西,一下抽了口氣兒,臉上的表情可精彩了,一會恍然大悟,一會後悔不迭,隨同一起的不知發生了何事,這一問,頓時也跟著變幻無常。
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被劃入同個範圍的白公子昂首挺胸,一臉淡然,不經意的理了理額前的碎髮,十分瀟灑。
施越東略微帶著幾分訕訕的拉了拉白公子的袖子,示意他收斂一些。
鬱五叔見鬱桂舟這頭已經備齊了,又看了看白暉和施越東二人,兩人都表示已經備齊,只是白公子又大方的表示再確認一次,很快,又拉了一波仇恨。
小人得志!鬱桂舟在心裡下了個批語。
白公子尾巴都快翹上天了,撇了眼旁邊的學子,小聲的同鬱桂舟講道:“旁邊那是淳州府的學子。”
淳州學子在來東平省後便與江州的學子發生了衝突,還在大街上公然撕扯,聽聞這兩州的府尹都被巡撫大人給狠狠訓斥了一頓後,倒是安生了一段時日。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很快便輪到了鬱桂舟等人,此次鄉試以州府排列,負責檢查學子計程車兵也由各州府直接派遣,若是在場中發現了舞弊便直接問罪於下頭各州府,因此,各州對來檢查計程車兵那是耳提面令,絲毫不得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巧得很,渝州府派遣來的兩位鬱桂舟等人倒是有過一面之緣,正是那駐守在渝州千米外大營的連總兵的副手,真正的鐵血大漢。
這些士兵曾上過戰場,剿過匪徒,身上的煞氣能讓普通人退後三尺不敢接近,他們看了鬱桂舟三人,眼眸微微閃了閃,但並未說什麼,只依舊一人查人,一人查籃子,下手的動作稍稍放輕了幾分,查籃子時,對著一包切片的乾糧燒雞等也只取了一邊的乾淨棍子攪了攪,遠沒有出現鬱桂舟預料得最壞的打算。
被人用手攪拌。
那樣,其實他一個沒潔癖的人也是吃不下的。
檢查完,鬱桂舟被放進去時,感激的朝兩人點點頭,隨後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鬱五叔道:“五叔,你回去吧,我三日後就能出來了。”
鬱五叔在不遠處點點頭,笑容滿臉的看著他。
鬱桂舟便提著籃子往裡走,踏入門前,耳邊還傳來一道不屑的嘲弄:“科舉重地如何神聖,讀書人又豈會那般注重口腹之慾,與其想那些歪門邪道,還不如多看看書,爭取能榜上有名。”
“你與他說那些做何,這些文采不突出的學子也只能靠旁門左道進來感受一下何為考試罷了。”
這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卻都不鹹不淡的瞥了鬱桂舟一眼。
“鬱兄,你還沒進去呢?”
鬱桂舟似笑非笑的看著走近的白暉:“我只是在想方才那兩位淳州學子說的話?”
白暉與他並肩而立走了進去,十分好奇:“他們說了甚?”
鬱桂舟裂開嘴笑了起來:“說我文采不凸出罷了。”
“還能這樣?”白暉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