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過不惑之年往上些的魏君身體健壯,氣勢深厚,臉上無波無喜,他微垂了眼眸,低低的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下。
以他的精神頭; 便是再統治這四海二十年也是使得的; 怎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打他屁股底下這張龍椅的主意了呢?
瞧瞧這跪了大半的朝臣,往日裡把君上長、君上短的掛在嘴邊,高歌頌德、你前我後的溜鬚拍馬; 如今他還沒死呢; 就迫不及待的投奔那關家去了; 為那關家賣命去了?
他親封的大理寺卿,作為他的保皇黨的一員; 誰不知道這是他的人?
可瞧瞧這些人,這些人如今的嘴臉,這是絲毫不把他放進眼裡了嗎?今日敢逼迫他對心腹動刀子,那往後是不是某一日,某個家族要奮起做這皇朝的主人; 這些文武百官,大臣閣老也會逼迫他退位讓賢,或者逼宮賜他一杯毒酒?
泊泊寒意湧上心頭,魏君的嘴角也跟著勾起了一抹寒涼的微笑。
早朝的彈劾沒有後續便結束了,但對於某些在背後策劃的人卻是滿意的笑了,第一次彈劾沒有任何動作是正常的,反正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官員們盡數朝著宮外走去,而在宮殿城牆上,玄衣玉冠的當今四海之主看著那些魚貫而去的人,眼裡不時的閃過什麼。
在他身後,年邁的左相含笑而立,風在城樓上吹起,吹動他們的衣襬,還有左相的詢問:“陛下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老師。”魏君指著下頭看似毫無干係的一眾官員身上略過,道:“你曾告訴我,帝王之道在乎平衡,壓制獨大,這些年朕都記在心裡,當年後族白家勢大,為了穩固四海太平,朕一手扶植了關家來制衡白家,可如今,白家謹記了本分,而這關家卻已然是狼子野心,路人昭昭了。”
什麼帝后和睦,什麼普天同慶,都不過是他為了平衡各方勢力而做給天下人看的,數十年如一日的恩寵,卻使得原本戰戰兢兢的人開始伸出了貪婪的雙手,不再滿足於他所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