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朝堂上還出了那貪銀案,扯出了數位官位,其主謀的王爺,在三年後,也被囚禁在孤山,不到不惑之年便因病去世,這數件大案讓魏朝在那幾年內風雨飄搖,甚至到處瀰漫著上蒼在懲罰世人的言論,好在數日後,朝堂派出了許多官員治下,又加壩加堤,終於讓洪水退去,百姓們得以重建天日,不由喜極而泣,口口相傳著魏君的英明神武。
十七年前的洪水……
鬱桂舟不禁想起了當年那場把鬱家人給衝散的那場洪水,算算時間,倒是差不多那時候太子出生,而恰好左相等人進了宮,還在宮中住了幾日。
他把案卷擱在案後,腦子裡不斷的想著這些事兒,一個字一句話都不放過。
卓申艾廣四家確實是左相一脈的人,而平家的背後也有關家的影子,石大人把他如何同這四家人聯絡都一一說了出來,而那本真的賬冊卻在他被抓之時被石夫人所獲得。
石夫人姓平,如今那真的賬冊應在平家或者關家人手頭了。
鬱桂舟煩躁的嘆了口氣兒,如今這手頭的證據和線索都不明確,也都不夠,他也不敢斷然的下任何結論指認某一個人。
謝榮端了參湯進來,就見在她眼裡素來自信非凡的人如今愁眉苦臉,皺成了一團,這些日子沒成好好休息,如今臉上的鬍鬚都冒出來了,與那個沉穩內斂卻舉手投足行雲流水的人相去甚遠。
但謝榮知道他是為了官場上的事兒勞心勞力。為了在上淮站穩腳跟,不得不整日的投身入那些陰謀算計之中,便是當年在亡山那般危機,她都不曾見過他如此模樣,頂多是外頭髒了,但那眼裡的神采飛揚和指點江山的氣魄卻讓她記憶猶新。
“相公,喝點參湯吧。”謝榮把湯擱在了案後,旋身轉到鬱桂舟背後輕柔的替他揉起了眉心,等人放鬆下來,她才在耳邊柔聲說著:“相公近日一直把自個兒關在屋裡,到底外頭髮生了何等大事讓你如此愁眉不展的?”
鬱桂舟是不欲同她講這些的,沒的讓她跟著一起擔憂受怕,但見她憂慮的雙眼,心裡才驀然明瞭,或許他這般瞞著,她更是擔驚受怕的。
於是,便抿唇把事情說了出來。
誰料謝榮聽聞後,倒沒有預想的那般驚慌失措,甚至是大驚失色,只在呆了好半晌之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那有沒有可能並不是左相大人?”
鬱桂舟有些失笑,拍了拍她的手,道:“若不是左相,那他為何要授意指使那卓申艾廣四家去同石大人交接呢?”
石大人做的可是觸犯了魏朝律法的大事兒,左相身為一朝相爺,豈能分不清這裡頭的輕重?
謝榮有些遲語,但她聽過不少左相的事蹟,心裡是十分不信的,嘟囔道:“可,可你若懷疑左相,那當初進宮的也並非左相一人啊,其他幾位朝廷官員不也有嫌疑嗎?”
鬱桂舟見她據理力爭的模樣,驀然發了笑,敷衍的安撫。
“好好好,你說得對,好嗎?”
“相公!”謝榮不依,嗔道:“既然不對,那你給我講講唄?”
“你真想知道啊?”鬱桂舟問。見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這才說了起來:“十七年前,的確不止左相一人進宮,但是,那位閣老在十七年前便是快年約古稀的人,他哪裡有精力?至於另外兩位重臣,倒是有那個精力,但他二人在城裡素來同自家妻室恩愛,早成佳話,且那時候他們並非是君王的心腹,在宮中入住時也是次於左相,二人相隔不遠,且人多嘴雜的,那關皇后堂堂後宮之首,她若怎會冒著大不韙去尋他們?”
左相此人,卻是是個有能力有手段,且心也不壞的,若真是他,鬱桂舟想,左相也定然不是故意的,當年他同陛下之交情已是可抵足而眠,若是關皇后尋來,錯認了也是極有可能的。
相反,另外兩位權利在朝中關係雖大,但在禁宮裡卻也不敢隨意走動,整個大魏,在宮裡能肆意行走的,有那個權利接觸到後宮嬪妃的,只有左相一人。
這也是為何他把目光偏向了左相的原因,除開這點外,左相一脈的人的的確確與關家的人有了聯絡,再加上這個事兒,當真是不想讓人懷疑都難啊!
聽了分析,謝榮還是撇撇嘴:“我還是不信這是左相所為,相公你看過那些話本子沒有,說不得左相便是被人給冤枉的。”
鬱桂舟只拉了人拍了拍,說了句:“少看些話本子。”
話本子的內容都是編的,事實上哪有那樣狗血的事兒,只這會這一出出的,什麼後宮風雲,什麼假太子,活生生的一幕幕比那話本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