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也沒少跟齊正鬧騰。
紀澄看見齊華也只當沒看見,側頭看向沈萃,簡直是大吃一驚,鼻青臉腫的,頭上還吊著一個大青包,雙目無神就那般死氣沉沉地坐著,彷彿發生的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一般。
崔瓏自然也是瞧見沈萃的樣子了。
難怪鬧得齊家連要把孩子的屍體搬過來了,紀蘭肯定是看見沈萃的模樣,和齊家的人對罵了起來,兩方都不肯後退半步。
齊華一見沈家大房和二房來人了,也不再揪著紀蘭不放,轉頭就朝紀澄和崔瓏道:“兩位來得正好,也請你們來評評理,你家姑娘嫁進我們齊家這麼多年,別說兒子了,一個蛋都沒見下。好容易我大哥得了個兒子,她卻毒了心,當初就鬧著非要讓我大哥把孩子打掉,後來孩子生出來,她就三天兩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些我們都忍了,哪曾想到她竟然這麼心狠,連個孩子都不肯放過。那可是我們家的獨苗苗,我娘現在被她氣得暈死在床,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這欺負人也不能這樣欺負吧?總不能一點兒說法也不給地就躲回孃家來吧?”
那趙表妹聽得齊華這麼一說,又嗚嗚地哭了起來,肩膀抖得跟篩子似的,然後越哭越大聲,簡直嚎啕了起來。
崔瓏和紀澄都沒說話。李芮平日裡就煩透頂了自己這位小姑子,別以為她不知道,沈萃在成親前就和齊正有了首尾的事情,李芮可是打聽得清清楚楚的,她也瞧不上齊家,所以根本就不想管沈萃的事情。
這回齊華鬧上門來,李芮也不過就跟在紀蘭身邊打個哼哼。她自己的心氣兒都還沒平呢,怎麼可能幫沈萃。
紀蘭被趙氏的哭聲鬧得頭大,她最近本身精神就不濟,先是為著沈徑的事情上火,如今又添沈萃的事情,眼看著臉色發白也是要撐不下去的樣子,卻還是為著自己女兒強打起精神道:“你信口雌黃什麼?你說是我們阿萃害的就是我們阿萃害的?空口無憑的指不定還是她自己害死自己兒子的呢。”
這下趙氏可就不幹了,索性跌坐到地上,天啊地啊地哭起來。
齊華這下更是囂張,指著紀蘭就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還有天理嗎?咱們上門來也是好生說話,就想讓你們家姑奶奶給個說法。結果呢,你們家不問青紅皂白地就說是咱們自己害了歡哥兒。那可是咱們家的獨苗苗啊,我娘就指著這個孫兒才多活了兩年,你們竟然誣陷是我們自己害了歡哥兒。這個理就是放到哪裡都說不通,要是你們沈家不講理,咱們就去找講理的地方,我可不信你們沈家還能隻手遮天了!”
紀澄越聽越覺得齊華是受了什麼人指使,“隻手遮天”這四個字,沈家可不敢當。只是她是二弟媳婦,所以抬眼先往崔瓏看去。
哪知崔瓏卻皺緊了眉頭,一臉痛苦地按著肚子,紀澄趕緊道:“大嫂,你這是怎麼了?”
崔瓏搖搖頭,“不知道,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紀澄心想好嘛,這是都不想管沈萃的麻煩事兒呢。管好了紀蘭和沈萃也不會感激你,管得不好反而落得一身騷。
跟著崔瓏過來的媽媽立即心疼地看著崔瓏,“這怎麼能行?趕緊請大夫過來看看吧,你這幾天一直都食慾不振,這會兒又鬧肚子疼,可該不會是……”
在座的都是成了親的人,一下就聽明白了那管事媽媽的意思,李芮最是機靈,走過來就扶住崔瓏道:“大嫂趕緊去我屋裡歇會兒吧,叫大夫趕緊過來把把脈,真是勞煩大嫂了,身子不舒服還趕著過來,若真是喜脈,那孩子有個閃失什麼的,咱們可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這廂李芮和崔瓏兩個聰明人都避開了沈萃的煩心事兒,只將和那些個不講理的人撕扯的事情留給了紀澄。
不知怎麼的,紀澄忽地替沈家有些哀嘆。別看如今是一派繁華和睦之相,那也是因著老太太在,若是老太太不在了,這三房的人只怕再不可能齊心。崔瓏的明哲保身,李芮的眼高於頂,都不是興家之相。再看紀澄自己,說不得也是涼薄之人。
人聰明瞭是好事,可有時候太聰明瞭,就難免離心。
紀澄看著沈萃,她也是懶得管她的事情的,可是心裡又總是想起沈徹,這人是不管對錯都要護著自家人的。
紀澄只好打疊起精神來應付眼前這一局。她沒理會齊華,跟人爭論,若是一路被對方的話帶著走,首先就落了下乘。
因此紀澄先是走向沈萃,然後一臉驚異地看著沈萃的臉,“阿萃,你這臉是怎麼回事?怎麼傷得這麼厲害?天哪,剛才老祖宗說要過來,虧得她沒過來,不然看見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