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最簡單的,比大小如何?”沈徹取了骰盅和骰子來。
紀澄點頭。
“有賭無彩,玩起來沒什麼趣味兒,不如誰輸了誰應承對方一個要求如何?”沈徹道。
紀澄抬了抬眼皮,“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沈徹笑看了紀澄一眼,“膽子挺大的呀?只是你賭品太差,我實在不放心。今日所提的要求僅限在這院子裡能完成的。”
“我賭品怎麼差了?”紀澄不服地反問,做生意的人最講求誠信,於賭品而言就更不能差了。
沈徹嗤笑一聲,“當初在三好居,你還記得咱們的賭約嗎?”
紀澄愣了愣,當年的賭約再對比今日的處境,她該不該說沈徹完成了他的賭注?而她呢,似乎中間臨陣脫逃了。
紀澄將骰盅從小几上拿起,取了三枚玲瓏骰子在手裡,緩緩地道:“你敢說當初你約定賭注時是打算履約的麼?”
沈徹朝紀澄眨了眨眼睛,“賭術本就是詐術,只要不出老千,那就不是違規。你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就已經說明你賭品不好了。”沈徹繼續搖頭道:“賭品不佳,賭術就更是談不上了。”
這簡直讓人不能忍。
紀澄以極漂亮的手法將骰子扔了骰盅,手一揚就搖了起來,那三個骰子在骰盅裡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來,她的手在空中畫出漂亮優美的弧形途徑,片刻後往那桌面上一扣,骰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後,緩緩停下,直至無聲。
紀澄以前什麼都好奇,上山打鳥,下山摸魚都幹過,連晉北的青樓之地她都跟著她哥哥去混過了,賭場這種地兒她肯定也沒放過。搖骰子、聽骰子雖然不精,但也是跟賭場的荷官學過一兩手的。
沈徹的手法比起紀澄來說就平實無奇多了。輕搖兩下,就扣到了几面上,“比大還是比小?”
“大。”紀澄脆生生地道。
沈徹揭開骰盅,露出兩個五,一個六來。紀澄的骰盅揭開來卻是三個六,這下可真是揚眉吐氣了,她呵笑出聲,“也不知道是誰的賭術才叫不入流呢?”
沈徹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紀澄提要求。
作者有話要說: 汗,這洞房夠長的。果然持久。
☆、第178章 天亮了(下)
沈徹願賭服輸的態度過於誠懇,讓紀澄意識到這紈絝子只怕是有心讓著自己,略顯得勝之不武。
可紀澄一點兒也不領情,她最煩沈徹一副什麼都盡在掌握的模樣,原本沒打算提過分的要求的,但既然沈徹要送上門來,她也不介意砍他一刀,“今晚你去頂院睡。”
沈徹沒說話,只是用骰盅將那幾面上的骰子掃入盅內,一邊搖著一邊道:“你這要求還真敢提啊?”
“若是不怕賭品差自打嘴巴,你也可以耍賴。”紀澄道。
沈徹將搖好的骰子扣到几面上,“我不耍賴,這次開大還是小?”
紀澄也將自己搖好的骰子扣好,想了想道:“還是大。”
不過這回紀澄的手氣就不那麼順了,開出來是四五六,不如沈徹的三個六。
紀澄也不能輸得沒有風度,微笑著看向沈徹,“你說吧。”
沈徹道:“把你那架床收入庫中。”
沈徹這要求實在是提得太過匪夷所思,以至於紀澄都忘了回答。
“如何?”沈徹揚眉。
“可。”紀澄倨傲地點點頭。
沈徹站起身道:“不早了,我先上去睡了。”
紀澄狐疑地看著沈徹,她提議下棋和附和玩骰子都不過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沈徹玩骰子的目的紀澄現在懷疑他就是衝著那架床來的。
“那床是有什麼不妥嗎?”紀澄問出聲道。
床沒什麼不妥,只是太過驚心,簡直和沈徹夢裡的那架床一模一樣,他之前明明從沒見過紀家給紀澄準備的陪嫁的床,可為何竟然夢到了?
象徵多子多孫的葡萄紋原是好事兒,可惜當初他夢裡在這床上顛鸞倒鳳的可不是他和紀澄,而是劉俊那東西。沈徹的心裡要多膈應有多膈應,而且莫名地驚心,恍惚間甚至覺得也許紀澄和劉俊是真的有婚姻之緣,卻被他給搶奪了,否則實在無從解釋那葡萄床。
沈徹本是不怎麼信這些無稽之談的,但前些年曾經出過一個名噪一時的人物——蘇青瓷。這人橫空出世,就連靖世軍都調查不出他的來歷,詩詞更是驚豔絕倫,屢有放肆荒誕之言,說是來自未來云云。
建平帝在宮裡都聽說了他的名頭,又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