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有點,後面都是你勾引我的。”顧明昭說得很正經,“我說不用了,你受不了,你不相信。”
“白眼狼,我是看你受不了了。”周臾穿行在人群裡,黑夜讓她膽子變大了,不明不暗的燈照著她,有種特別的滋味。她道,“你都不感激我嗎”
“我今天不是隨便你驅使”
“才今天而已。”
“你要多久”
“須說是一輩子,你一輩子有多長”
顧明昭沒說話了,將冰棒吃完,木片準確地丟垃圾桶裡。周臾覺得有意思,也照著做了,正中紅心。她樂呵呵地笑,回頭問,“厲害不”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道,“我一輩子太長了,怕你忍不了。”
周臾覺得他身上很香,哪兒味道都好聞,肌肉也漂亮,摸起來不要太舒服。她張開手雙手抱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口,道,“抱歉啊,我知道須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怎麼辦,我心裡又很高興。我現在就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永遠都只對我一個人好。”
林澤看著房間內的維生系統,螢幕上不間斷髮出聲音,反應嚴林的狀態。他整個頭被包起來,面孔很安詳,彷彿沒有任何遺憾一樣。
醫生說雖然有最好的裝置和藥物也於事無補,最多隻能維持一年而已。
他不明白,事情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呢原本一切都很有希望,天香已經復原成功並且開始大批次製造,和周臾達成了和平的條約,因為蟲錄被補齊,所以找到了新的修煉方法,可以令人稍微拜託蟲母的控制。可只在一瞬間,一切都變了。
他兩手用力揉了揉臉,眼睛下面巨大的黑眼圈。事情發生得太快,可他的眼睛還在看見了,在蟲母撲向周臾的一瞬間,周臾反而撲了上去。在她的手接觸到顧明昭和蟲母后,兩人一蟲全消失了。消失的時候,空氣似乎有點被對摺的波動。
第一次利用蟲陣對付周臾的時候,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那些消失的蟲尊和蟲紋,空間細細的波動,之後研究的時候,說有可能是某種空間能力。
也就是說,周臾掌握了某種空間能力能夠讓物品消失或者重新出現。
如此,蟲母應該是被她收起來了。
然而,蟲母又為何會突然失控
林澤想得腦仁發痛,連林青走過來也沒發現。
“阿澤”他道,“振作點。”
林澤似乎沒聽見一樣。
林青道,“蟲母失控的同時,天巢堡裡的人反映最快,可他們遭遇也最慘,全被吃成了白骨。研究所裡的,也沒逃過厄運。那些蟲”
“被誰收拾了”林澤終於開口,聲音猶如撕裂的大提琴。
“我們準備啟用天蟲的時候,被白光閃中,都暈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蟲全被收拾掉了,但有一個攝像頭拍到了一些東西。”林青將iad遞給他,“你看看。”
黑漆漆的夜裡,庭院裡只有微弱的燈光,幾聲淒厲的尖叫後,城堡大亮。無數七彩的蟲飛上了半天,在城堡上空盤旋一圈後欲離開,然而它們卻彷彿被某種力量束縛了一般,掙扎著,消失。
鏡頭下,一整片的庭院裡,閃過幾絲異樣的光芒,彷彿是某種金屬的色澤。
之後,一個白色的人影落下來,在草叢間飄著前行,最後消失。
林澤反反覆覆看了好幾次,面無表情。
“研究所那邊的人去現場手機殘餘能量,模擬出來後是一張網狀物。”林青調開另外一些圖片,“恢復影象後,能分辨出來人是一位中年女性。”
林青意有所指,道,“你看”
林澤低頭,花姨的清晰正面照出現。
林青道,“比對了頭骨,應該是她沒錯了。”
林澤眼睛逐漸眯起來,最後仰頭看著天花板,“蟲母因為周臾和顧明昭失控,而能製出剋制蟲痛的天香的花姨,又能收掉那些破體的蟲。這次事情,無論如何,真相只有她最清楚。”
頓了一下,他道,“阿青,現在整個林家只剩咱們倆嫡系的還在。我去周臾那邊搞清楚原委,接下來的事情,全靠你了。”
林青點頭,“你不要擔心,這是分內之事。”
此時,房間門口的安保系統響起了聲音,“老闆,門口來了一個穿道袍的道士,說是要見主人家。這個人很奇怪”
林青站起來,點開可視系統,螢幕上果然出現一個上串下跳的年輕女子。她衝著鏡頭招招手,道,“這裡屍氣沖天啊,主人家怕是有大難要臨頭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