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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能一邊說著給她自由,她無所不能的話,卻藏起了最大的秘密?
周臾推動自己最後的意念力,拖著水晶體撲向神木的方向。
什麼狗屁六界存亡,不過都是蘭柯一夢,既然是夢,那就鬧個天翻地覆好了。
水晶體撞上神木,殘存枝幹上的藤蔓自動遊走過來,緊緊地纏繞上去,彷彿終於找到了終點。可惜那水晶體材質特殊,藤蔓無法貫穿達成聯絡,急得猶如沸水翻騰。
蘭溪的莫名攻擊還在,它不僅讓周臾的身體出血,而且也摧毀著神木的物質構成。無數的樹皮和枝葉飛起來,連帶著豆莢上的金光也減弱不少。可以說景光他們籌謀這麼多年,也是有效果的。
可沒等她感嘆完畢,整個天空出現紫色的雷電,粗壯的電結成網,橫掃那些銀色飛行物後牢牢將神木罩住。可見,明昭的優勢還在。
“來嗎?”
一聲細細的女音在周臾耳邊響起。
“來不來?”
周臾艱難地動了動眼皮,對上了一句分|身的眼睛。
“來。”她在腦子裡發出堅定的一聲。
周臾尤記得第一次被顧明昭帶出空間站,在星光鋪就的道路上行走,凌空無底的感覺既興奮又害怕;她也記得第一次能夠完全掌控身體,飛躍天人界的須彌山時那種恣意,然都無法和徹底融入女媧的身體相比。
群星臣服,大地在手心顫抖,心之所至便是身之所在。
她在星光裡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坐在銀色的光橋上對她招手。
她低頭看看自己,白皙的手,面板上沒有血。身體——
“這是在我們的意識裡,沒有身體。你看到我,或者我看到你,是以你潛意識的方式存在。”
“你是誰?”她警戒地問,“女媧?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呢?你又是誰?”她反問。
“我是周臾。”她回答得很堅定。
“我是——”另外的自己想了很久,似乎在翻撿記憶。
周臾怪異地感覺到腦中湧出許多沒用的東西。那女子笑了,“感覺到了嗎?我在找記憶,時間太久,都忘了。他們一向稱呼我為女媧,但這其實是對蝸族女性的通稱,我有自己的名字。我看看,對了,我的名字是碧雲。”
按照顧明昭的說法,存在於女媧身體內的,只不過是貪婪的野魂而已,居然如此有條理?
“我誕生在這身體裡,當然對她的一切都知道。”女子道。
這是在回答。
周臾問,“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因為我們現在是一體二魂,這兩魂還很共振。”碧雲笑嘻嘻,“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場自我的對話。”
“其實呢?”
“其實是毫不相干的兩個靈魂。”碧雲異常爽快,“剛才我借你的口對顧明昭說了幾句話,他嚇壞了,以為我要吃了你。”
難道不是嗎?那一瞬間,周臾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可是,若她是完整的靈魂,又為何不能驅動女媧的六個分身融合?
“因為我只是她殘留的潛意識,並非真正的靈魂。”
“要怎麼?”周臾想問要怎麼才能召回真正的女媧,可問到一半停止了。神木和分身的活性在增加,那顯然是在自動修補靈魂。也就是說,蘭溪說的沒錯,女媧復活需要吸收天量的能量,多到讓六界乾涸。
碧雲微微點頭,攤手,“我也沒想到居然會這樣——”
“當初,你為什麼會給明昭——”
為什麼會賦予明昭名字和自私?一個巡遊者,最大的任務是確保補天計劃的成功。碧雲的心血來潮,給了他人性的自私,便是給了許多的變數。若是計算量足夠龐大精確,今日的果早該在當日種下因。
“不甘心。”碧雲微笑,“我是最後一個女媧,理所當然承擔了拯救這世界的責任,你以為我甘心嗎?”
周臾仔細體會,甘心的,明明這意識世界裡充滿了喜悅。
“那是因為我把意識海分成了兩部分——”碧雲站起來,身後拖起長長的陰影,那裡面似乎翻湧無限的黑暗。這樣的場景周臾見識過一次,天人界的看門人蘭因將自己的五衰之症隱藏在海岸之下,被揭穿的時候也是這般。
“我不能讓人類失望,所以封存了全部負面情緒。又擔心死後身體被濫用,會釋放那些封禁的東西,所以才將自己分成六份分別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