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血腥味,加上這番視覺,手上下意識的,抓緊了君墨白衣衫……連帶著,身上的疼痛,在這一刻,遺忘在了腦後。
“疼?”
察覺到,她的反應,異常了些。
君墨白止了步,垂眸詢問一字。
近乎,下意識的,連城搖了搖頭,承認與否認,分不清楚……便是同時,一個吻,冰涼的吻,落在了她的額上,蜻蜓點水。
“城,忍一下。”
他的聲音,依舊還是淡漠,並不失過擔憂。
他的懷裡,由著最初的桃花味,染上了淡淡的血腥,刺了她的鼻……不經意的,還是想到剛才,所看到的,身上打了個寒顫。
猶如,被侵犯時,大徑相同。
前世今生,哪怕皆是,沾染了血腥,便是殺了人已可……這樣的分屍,快、準、狠,還是這樣的平靜,連城想象不出。
君墨白,出於怎樣的心境。
卻是,在著此刻,還是儘量,平復了心境。
終究,她不過是個女子,在這一世,雖是表面相府嫡子……實則,在著相府,受盡了寵愛,養尊處優,用來形容她,一點不為過。
然,就在剛才。
差一點,咬舌自盡,懷盡了絕望。
可,君墨白,心底一直,不曾忘卻之人,終是出現在面前……在這一刻,不想問,他是怎樣來到的東陵,也不想問,怎樣尋到的她。
總歸,恢復如初,逃過一劫。
儘管如此,分屍一幕,印在了心上,一時揮之不去。
身後,屍體重重疊疊,血腥味縈滿了整個山林。
這樣的情景之下,君墨白抱著連城,一點一點,走出了山林,後面跟著暗衛……表面上,君墨白平淡如初,無有任何波瀾不驚,心下已是翻天覆地。
想到,遠遠地。
看著,骯髒的那人,伏在連城的身上,做著那樣的事情……無人能夠想象,他當時怎樣的心境
,直至現在,還是不曾平復。
幸而,她還在,此時,就在懷裡。
當,明瞭心下的感情。
任何意外,無法阻擋!
一步步,出了山林之間,正有一輛馬車,還有些馬,停在那裡……懷抱連城,上了馬車,正逢備了些傷藥,將著連城,擱在了車上。
經歷了起起伏伏,連城咬著唇,安靜望著君墨白。
有條不紊的,取出了傷藥,還有紗布。
緊接著,抬眸望了過來。
他望著她,目光滿是灼熱,似是想將她,刻在心上……不由得,被他這麼注視,連城生出一絲無措,便在此時,他抬了手過來。
落在,她的衣衫上。
褪去了,他遮在她身上的外衫,裡面衣裳有些散亂,隱隱露出些痕跡……由著,此去兩國交界處,遠上了些,一路上皆需奔波勞碌。
加之,東陵一年四季,暖如春。
雖是,到了秋季,還是溫暖,隱有炎熱,因而,並未束胸……只想等著,待到了兩國交界處,再在胸上纏繞布條不遲,未料出了意外。
若言,在著適才,被那人侵犯嚇到。
在君墨白,出現之時,未在第一時間,想到遮住身子……那麼,在這一刻,塵埃落定之下,自是有著強烈意識,不僅害怕,身份暴露。
畢竟,此番一行,正是回到南涼。
更還由著,她是女子,對於男子靠近,自然有著排斥心理……偏偏,不久之前,還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或多或少,殘存著害怕與不安。
因此,不覺抬手,擋住了君墨白,這一動作。
意料之外,他似是明瞭些許,很快收了手掌。
緊接,並不離了她的身邊,復而手掌,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右臂,已經脫臼,蕩在那裡,刺傷的地方,同樣在這裡。
衣裳由著刺傷,撕裂開了些許,露出裡面肌膚上,深深地一道血痕。
取了紗布,君墨白試探著,一點一點,覆在了肩膀上。
柔和的,擦過了上面的血。
說是不疼,定是假的,連城止不住的,身體有些牴觸……卻是,君墨白近在咫尺,每當她疼得瑟縮時,他適時停了下,待她適應,接著擦拭。
如此一來,不過簡單的擦血,費上了不少時間。
可,從始至終,哪怕,連城已是逐漸失了耐心。
而,君墨白動作,不變的溫柔如一,甚至一字不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