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李老闆不必擔心,頂多十日,必定將這十船布匹完好無缺送到你那裡。”
布匹見水的事,李子睿是知道的。這十船布從淮城運過來差不多花了一個月,他可不相信楚翊在這短短的十來天之內,能再從淮城運一批布過來。便問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我倒是想看看,難不成你能把那見了水都布的變廢為寶。”
“這就不勞李老闆操心了。”楚翊鎮定自若,絲毫不見擔憂,還順便補充了一句,“到時候收完貨,可別忘了把餘下的銀子付給我。”
李子睿冷哼一聲,“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這布有什麼問題,別說是餘下的貨款,就是之前那三千兩你也得退給我。”
明明是他理虧在先,居然還能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李子睿原本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這回暗地裡吃了個悶虧。他在心底打定主意,解決了這回的事,他再也不要跟楚翊這人做生意了。
“你多慮了,李兄。”知道李子睿這是同意十天之後交貨,楚翊立時就變了稱呼,他簡單的把處理過的布匹能防水的事情說了說,但決口不提這技藝來處,“如此一來,你錦繡布坊在安陽城,也算獨一份了。”
李子睿心頭一喜,布匹這種東西,再好的也會縮水,所以老百姓裁衣前大多會先漿洗一遍,所以價格相對來說都會便宜一些,如果有這種不會縮水的布,那確實是個發財的機會,但這回的事讓他長了記性,沒那麼輕易地相信楚翊,“你打得什麼主意?”
“沒什麼,只不過希望能同李兄做些長久生意罷了。”楚翊笑了笑,林家的擔子並不好接,尤其是許多生意,紕漏大得很,已經難以維持下去,他並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當即就決定舍了這些重新開闢條路,同錦繡布坊合作只是第一步。
十天內要交貨,從靖州帶回來的染布師傅立刻就派上了用場。
楚翊在安陽城郊租了個院子,打著買下人的幌子從牙婆手裡挑了些十三四歲的姑娘,大多是窮苦人家出身,個個餓得面黃肌瘦。他想得長久,為了避免這項技藝流露出去,這些人籤的都是死契。
其實處理那批見了水的布,說簡單也不簡單,必須要用一種特製的蠟刀,蘸上融化適度的蜂蠟,在原有顏色的基礎上畫出各種花紋圖案掩蓋住掉色的部分,放到染缸裡進行二次上色,染料都是些常見的玩意兒,像是紫甘藍、茜根、紅花、五倍子、冬青葉,這些東西林氏貨行基本上都是常年備著的。
楚翊回來的第一天下午,已經有染好的布被晾出來,他看完以後就知道,這筆生意跑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楚童鞋內牛滿面滴說,作者菌乃終於給我加戲了。
其實文裡面提到的這種染布技術是參照苗族、布依族、瑤族等一些少數民族的蠟染,至於有沒有二次上色的效果,純屬某禾杜撰。
蠟染的衣服蠻好看的,還有扎染什麼的,某禾之前旅遊的時候見過,對這種民族風的東西很感興趣,瑰寶都在民間啊O(∩_∩)O~
☆、絕知此事要躬行
雲歌同季宗青出去,是為了糧食釀酒的事。
她想過了,果釀畢竟是季節性的東西,只能博一時之新鮮,更何況解憂酒坊的果酒都是明碼標價,若是隨便降價,在客人們的心理,定然會對成本有所估量,以後生意肯定會更難做。人都是這樣的,心理知道你是在賺他的錢,但若是知道你明明能能少賺些,自然是不樂意再去買那些高價的東西。
她思來想去,只得同意了季宗青的說法,一年四季都能貯藏的糧食,才是賺錢的根本之道。
可惜季宗青介紹給她的那位釀酒師傅,轉著彎地想從雲歌嘴裡套出果釀的配方,對於如何用糧食釀酒的問題,總是打哈哈繞過。
其實用糧食釀酒的法子云歌知道個大概,只是不曉得古代怎麼蒸餾,她今日在那釀酒師傅處倒是見到了那樣的器具,同她想像中差不多,只不過這蒸餾器容量太小,每一次的出酒量也就那麼一點,而且冷凝的水盎是放置在爐內的,根本不能經久耐用,雲歌大致心裡已經有了譜,所以更加懶得去敷衍那位釀酒師傅,直接告訴他自己不可能交出果釀秘方,結果雙方不歡而散,就連季宗青打圓場也沒有用。
古代沒有酒精測量計,雲歌從書上看到,古人釀酒基本上是靠看酒花來判斷酒精度數的,其實所謂的酒花就是酒中的泡沫,在一定程度上也決定了酒的價格。
糧食酒一般都在地缸裡發酵,發酵方法,蒸餾工藝,酒糟的利用,時間的長短,都會影響蒸餾酒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