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手,再加上楚翊時不時打發硯臺領了人照應著,等到兩間店都收拾好,這年居然還沒有過完。
不過雲歌已經打定主意搬回城裡去住了,幾個夥計的鋪蓋早就帶過來了,這幾天他們一直住在城南的宅子裡。家裡的東西不多,只是那些酒,要運上好幾回才算完。
王大全在家裡伺候媳婦,程遠和他爹便借了他家的牛車,把雲歌家裡放著的那些酒,一股腦全都拉到了安陽城。
酒是早早裝好的,雲歌購置年貨的時候,見那些人給葫蘆上畫畫,她便讓顧知軒用自家買來的葫蘆練筆,上半截寫酒的名字,下半截畫原材料的模樣,葫蘆底部還用印章蓋著解憂酒坊四個大字,全都用了特製的墨條,就算遇水也不會化掉。就連那印章上,她都悄悄讓人雕了防偽標識,誰讓她現在是貢酒釀造師呢,品牌意識得提早樹立起來。
要說兩個店賣得也不一樣,城南的酒坊是以百花蜜為主,百果香為輔,五穀豐登次之。而城北的酒坊五穀豐登才是主打,而且城北的酒坊是可以打散酒的,這主要是因為來往的販夫走卒們腰間常常就自己掛著酒囊或者葫蘆來解渴。
雲歌已經同程三虎一家子說過了,城北的那家店就交給程遠打理,他為人機靈,又識字,看帳也很有一套,她很是放心。
程三虎很是高興,來來回回謝了雲歌好幾次,倒是楊氏,尤對上回的事情心有餘悸,“小遠他能做得來嘛?”
程遠也沒想到雲歌會這麼看重他,驚訝了一番便安然了,城北大多是來安陽做生意的人,他又是本地人,只要在那邊混熟了,自然能立得住腳,想明白了這一點,他拉著楊氏撒嬌道,“娘還信不過你兒子的能力?”
楊氏欲言又止,雲歌看出她想說什麼,原本自己也是這麼打算的,便不繞彎子,“嬸子你去那邊店裡給小遠幫忙,知明和知月跟著你們,那邊有廚房,你們平常也可以自己開伙,只不過那邊只有一間房,晚上得留兩個人守夜,餘下的回城南這邊住。”
對於這樣的安排,楊氏沒有不滿意的,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三叔,我手裡頭還有些錢,你到時候去集市上看看,咱們買頭驢,平常買果子花瓣的,也方便些。”以前有王大全在店裡幫忙,可如今秀華有孕在身,也不好總是借人家的車,雲歌早就想自備交通工具了,馬車她買不起,驢車總還是可以的。
城南的店,周圍的鄰居和顧客們她都熟悉,一個人也照應的過來,更何況還有這幾個孩子做幫手,別看他們年紀小,裝酒擺貨這些活不在話下,尤其是知晴,興許是雲歌留下來她弟弟,又把兩人安排在一處,她幹起活來異常賣力。
開張的日子選在上元節,雲歌年還沒過完,火急火燎收拾店鋪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在安陽,上元節不僅有燈會,還有詩會和宴會,這其中哪個不需要酒水啊,到時候十里八鄉的鄉民都會在這一天趕到安陽城看熱鬧,過年前她只不過是小賺了一筆,這上元節才是填補錢匣子的好機會,誰讓她這前前後後,差不多把手裡的銀子花光了呢。
聽說解憂酒坊要重新開張,不少老顧客都來恭賀,蘇寒送了幅字,她店裡的酒杯被楚翊全包了,就連向天恆也派人送了財神爺的雕像,雲歌笑著感慨老相爺果然大俗既大雅。茯苓和李大貴這對新婚夫婦也送上了他們的賀禮,因為有孝在身的緣故,雲歌初五之前不能出門走親戚,所以沒能去參加他們的婚禮,茯苓悄悄地拉過她,“我差人送了匾額給你,怎麼樣?夠意思吧?”
雲歌還沒弄明白她的意思,酒坊門外就噼裡啪啦響起炮聲,從門外遠遠看去,一隊整齊的隊伍從街上走過來,正中間還抬著一塊匾額,她心裡頓時就明白了,釀製貢酒的酒坊,有公主殿下親筆題的匾額,那可不是一般的威風,怪不得楚翊讓自己只給城北那間店制一塊匾,說剩下的那塊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送上門來,看來,這是兩個人早就商量好的。
☆、上元佳節生意隆
公主殿下賜的匾額,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就交給自己。
雲歌鬱悶地看了茯苓一眼,不得不按禮儀規矩,先沐浴淨身,再設立香案,拜謝公主大恩。這麼一整套儀式完成之後,那些送匾的侍衛郎官才把匾額交給她。
麻煩是麻煩了些,但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周圍的鄰居都知道,解憂酒坊的女掌櫃得了公主的青睞,親筆題字,紛紛前來道賀。
“我還是頭一回見公主寫的字呢。”這是羨慕語氣。
“咱們這會可是託了許掌櫃的福。”有人說話帶著些微尖酸的醋意。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