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好好跟程記東家談談。
不就是老闆娘有孕在身不能操勞?
那每天少做一點,限量售賣不就得了?
限量還有盼頭。
關門天都塌了。
就有人想起程記斜對面哪家店,就是冬天賣麻辣燙夏天賣缽仔糕那一家,那家老闆彷彿是程家興的親大哥。有這層關係在,就有人跑去問了,想知道程家興到底是咋安排的,準備回鄉去待多久?啥時候出來拯救大家的味蕾。
“今年總出不來,弟妹實打實懷上了,這沒說的。”
“是才懷上???從這就停了活計養到把娃兒生出來???這麼誇張???”
劉棗花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這有啥誇張?
之前懷冬菇不就是這樣?
三弟妹是比一般人要金貴,她懷孕時非但不做事,還要有人陪伴照顧。這麼生下來的娃也確實好,冬菇現在不滿三歲,看起來比村裡很多三歲娃娃都要胖乎,她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小身板結實得很,人也聰明。
對比別家娃兒,她是肥嘟嘟了一點,那胳膊腿兒看著肉唧唧的好似藕節,小娃娃嘛,就是要這樣才討人喜歡,像劉棗花,她骨子裡是偏愛兒子的,即便如此每回看見冬菇都還是忍不住,只要小侄女仰起頭來瞅她,要啥給啥,不帶猶豫的。
比起從剛懷上就被精心照料的冬菇,她家七斤就差一截,跟其他那些家的娃兒比其實也不差什麼,就是正常水平,只是趕不上冬菇討喜。
劉棗花在心裡打個轉,跟來打聽的說了說老三跟弟妹對娃兒的重視。
“誰不愛錢呢?可天底下總有比掙錢更要緊的事,我三兄弟二十四了,才只得一個閨女,弟妹這又懷上,這胎沒準就是承香火的,能不重視?”
常客們:“就不能想出個折中的辦法?他養叼了我們的嘴,現在說要關門,實在過分!”
劉棗花讓他們忍忍,又順手戳了個紅豆缽仔糕,讓來一個!“也不是非要肉鬆餅草餅才能過癮,縣裡面好吃的還是多,不信你嚐嚐我家的缽仔糕。這也是我三弟妹琢磨出來的吃食,只不過給我賣了!”
斜對面門都關了,再怎麼鬧也不會開,大家夥兒只是找個地方抱怨幾聲。
這會兒看見劉棗花拿著那根竹籤子上戳著的缽仔糕,在大熱天裡瞧著確實挺來食慾。
“你這個多少錢一個?”
“口味任選,全賣一文。”
“你看著給我戳兩個。”
……
缽仔糕是很好吃,口感很爽,就是口味不太帶勁。像這種偏甜口的何嬌杏也愛做,比如草餅就是,她比劉棗花強在一點,她開門營業的時候店裡總有好幾樣東西,甜口的鹹口的辣味兒的都有,客人換來換去吃,不容易膩味。
劉棗花就達不到,也無所謂,她每天做多少缽仔糕都能賣完,這東西賣得便宜,小傢伙們都喜歡,總有鬧著爹孃來買的,她天天固定一筆進賬,打烊之後數錢都要數上好久。
之前每天還給何嬌杏送銅板去,現在程家興跟何嬌杏回鄉下去了,不方便她天天送錢,劉棗花也會讓鐵牛記個數,準備回頭兌成碎銀子,一個月給她送一回。
劉棗花進縣裡也有一年多時間,做買賣這套她很熟了,缽仔糕她閉上眼都能蒸,倒是麻辣燙,要她自己熬出湯底來還不太行,但何嬌杏說了,說過幾個月天涼下來到該賣麻辣燙的時候讓劉棗花回鄉一趟,她再教過。
得了這話,劉棗花就有了底氣,也不擔心弟妹回鄉之後她玩不轉。
程家興走前提醒過,讓他們多注意一點,別招惹上流氓混混那些,要不幸惹上千萬別認慫。遇上這種人,寧肯跟他幹一回把他整怕了也別讓他唬住,要給他唬住了那就得源源不斷的送錢出去,往後有得心疼。
說到這個,程家富心裡還有點虛,劉棗花一拍桌面,把雙眼瞪成牛眼大。
“我怕他?!讓他來!”
劉棗花啊,已經在大榕樹村打響了名聲,鄉親們口中的白眼狼,第一記仇爹孃都能不認的劉棗花啊,她敢出來闖,就沒怕過。
程記那些常客來打聽斜對面的事,她就能順便推銷自家的缽仔糕。
聽人家說不是很喜歡甜口的,她又轉而推銷起東子家的花生米,說他那手藝也是盡得弟妹真傳,幾樣花生米做得都很地道,下酒吃是一絕。
東子的花生米主要還是在鎮上賣,他沒馬車,輕易不往縣裡跑的。聽劉棗花說起來,客人們還挺茫然,劉棗花嘿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