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間白色的絨毛軟軟的蹭在臉上,蘇鸞覺得又暖又癢。她抻著衣服笑道:“今日是殿下一生中最為重要的日子,身為後宮女眷不得去宣宜殿觀禮,可要我如何在寢宮裡呆得住?”
說著,蘇鸞抬腳繼續往前走去。並道:“前面不是梅園?這個季節,冬梅該要開了吧。”
既見勸說不動,水琴忙跟上繼續扶著。笑道:“奴婢理解太子妃的心情,過了今日的登基大典,太子可就是皇上了,太子妃也將很快被冊封為大周的皇后!”
蘇鸞笑著微低下頭,這才發現腳下走了幾個月的青磚,竟是雕著花兒的。
果真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她似乎看什麼都格外細緻,格外順眼。
“呀,梅園的紅梅當真開了呢!”水琴看著不遠處的梅樹,驚呼起來。明明前幾日她路過此處時,還只見光禿禿的枝椏。
寒凝的天地,一株株梅樹傲然挺立於此。較之周邊早已枯敗的花樹,如御前硃筆染過的梅花怒放著,似火似朝霞,豔麗無雙。
蘇鸞走到一株開得正好的梅樹前,忍不住伸手觸碰那梅花。她臉上掛著喜意,只是這抹風情很快便被悠悠飄下的白色碎片抹殺了。
“下雪了……”蘇鸞愕然的抬頭,望著空中不斷飄灑而下的潔白雪花。
初雪,便是原主的死期。
不知不覺,蘇鸞的眼中就聚了水氣。她不知是因為怕,還是別的什麼。
水琴幫蘇鸞遮上帽子,使那雪花落不到蘇鸞的頭髮上。之後她也抬頭看了看天,喃道:“今冬的雪,竟來的這般早?”
狐毛的帽子蓋在蘇鸞的頭上,絨毛在她的額前遮出一小片陰影,使得水琴發現不了她深深蹙起的眉心。
是啊,為何這般早?她原以為至少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
可是今日是太子登基的日子,她算是已得了真龍之氣的庇護了吧?那麼,她應當能度過此劫?
正在此時,梅園外有兩個小宮女路過。因著下雪二人拿衣物遮擋在頭頂,沒有發現不遠處的太子妃。
兩個小宮女小聲八卦。
“你聽說了嗎,今日咱們新皇才登基,邑國就把他們的嫡公主給送過來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二殿下那邊失了勢,邑國想要取悅大周,自然是要再結親的。不過依我看呀,那個邑國公主來了也頂多封個嬪位,梁國的公主不是也來了麼,那才是妃位的人選!”
“何止梁國,聽說吳國李國也都將公主送過來了,只是這會兒還在路上。新帝一下子就有了這麼多嬪妃,相信後宮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
兩個宮女八卦的聲音漸飄漸遠,蘇鸞卻是臉色煞白。
水琴先前想要去喝止她們,卻被蘇鸞攔了,眼下見蘇鸞已是氣的面色那堪,連忙哄道:“太子妃您可別聽那些賤婢們瞎說!太子對您一片真心,定不會相負……”
說著說著,水琴自己也沒了底氣。她雖想勸蘇鸞,卻也知做了皇帝的人,註定是要三宮六院。於是水琴不敢將話說的太死,悄悄改了口:“縱是……縱是未來皇上要充盈後宮,也定會先將您冊封為皇后的,決不會剛剛登基就把那些女人都充進後宮!”
然而此時的蘇鸞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她並非醋意上頭,也並非不信任他。
她只是真的太難受了……
不知為何,五臟六腑好似要爆炸一般齊齊向她發難!蘇鸞咬著牙強自忍下,可突然間心口似被什麼利刃戳中一般,痛的令她快要窒息!
緊接著,一股子腥甜自胸口上湧,迅速衝至喉嚨,蘇鸞終是再也忍不下。一張口,一股鮮紅自她的口中噴湧而出!
“太子妃!”
“太子妃!”
恍惚中,蘇鸞能聽到水琴喚自己的聲音,只是她卻做不了自己身體的主,任由著身子軟下去,她無力改變。
之後,蘇鸞的視野徹底被黑暗侵襲。一片黑暗中,她漸漸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 我的待開文《外室》求個預收~
姜嬈一朝醒來,穿進了一本《外室》書中。
蘇嬤嬤告訴她:外室沒名沒份,不得拋頭露面,需夾起尾巴做人。不然哪日王爺一個不高興,就將她從這小院轟出去!
姜嬈覺得此言有理,故而自這日起,她打著鑲王外室的旗號在外作奸犯科,招搖過市……
因為她知道,書中鑲王最終會與鎮國將軍裡應外合,起兵作亂,淪為逆臣!屆時鑲王是跑了,可留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