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別人穿上這種金光閃閃的衣裳也許只覺得俗氣,但是穿在裴均儀身上卻,卻多了幾分瀟灑紈絝之感,手搖摺扇,果然是一個典型的紈絝子弟。
裴均儀正和一個身著鵝黃色的外裳,眉眼精緻的女子說話,那女子顯然有些不耐煩,但裴均儀卻依然說得極歡,越說還越想要靠近那女子。
女子驚恐的張望著四周,想要找個人解決困境。
於是,很不幸,剛走來的榮落成了她看上的人選。
“見過清平郡主,郡主怎麼才來呢?”那女子遠遠的朝著榮落福了福,聲音並沒有壓低,反而有些微提,生怕別人不知道似是的。
榮落勾起唇角,凝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緩緩走進。拜她良好的記憶所賜,這女子眉眼處帶著和那李涇渭如出一轍的病態,而且身上的氣質也是一樣的高傲,帶著孤芳自賞,就好像天下美人比得上她一樣。榮落想著,是李涇渭的姐姐或者妹妹吧,看這情形,以往怕也是結了怨的呢。
果然,她的話音一出,所有人都停止交談,往榮落的方向看來,這些目光或鄙夷,或幸災樂禍,或厭惡全部都交織在一起。
這情況還真是考驗她的定力啊,榮落在心裡嘀咕著。
只有裴均儀的眸光中,帶著一些隱秘的擔憂和心痛。
裴均儀皺了皺眉,還是踏出了兩腳,衝到榮落的眼前,拉著她的手就大步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公主府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榮落正被眼前的驚變驚住了,抬眸看了眼裴均儀,卻見他朝她眨了眨眼,悄聲說道:“表妹,你先回去吧,等有時間,表哥帶你去打獵。”
榮落頓時明白了過來,他這是在幫她啊。可是此時的榮落早已不是以前的榮落了,落荒而逃不是她的性格。
榮落正停下腳步,後面就傳來一聲威嚴的喝聲,“站住,榮落還沒向本公主請安呢。”
一聽到這個聲音,榮落是揚了揚眉,正好留下。裴均儀是一臉苦瓜像?他又晚了一步麼?
“榮落拜見皇姑姑。”榮落一看到那一身珠光寶氣的中年婦人就明白了她的身份,正是公主府的主人——洛安公主。
“嗯。”洛安公主高傲的看了眼榮落,也不喊她起身,直接呵斥道:“聽聞你帶走了我公主府的一個小廝,還讓他做丫鬟打扮,可有此事?”
洛安公主的這一番話可是大有深意,果然話音一落,周遭馬上就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一個著蔥青色長裙的少女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卻故作驚訝,“啊,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真沒想到,她平日裡囂張跋扈也就罷了,居然還如此淫蕩,真是丟了我們中榮國的臉面。”另一個淡粉色衣裙,腰間繫上一根雪白絲帶的女子一臉忿忿,像是榮落讓她多丟臉一樣。
而那李家小姐身邊一個著橙色衣裳的貴女顯然極為好奇,“如雪,她不是一直都喜歡你哥哥嗎,現在看來怕是不成了。”
李如雪一臉嫌棄的看了看榮落,冷哼一聲,“我哥哥才看不上她呢,是她不要臉,硬要貼上去,丟了我們李家的臉。”
而洛安公主身後的榮盈一臉得意,那看向她的眸光像是兩把刀子,瞬間就能把她切碎。
眾人竭盡所能,你一言,我一語,直把榮落貶了個體無完膚。
榮落卻一臉平靜,沒有如她們料想的一般大發脾氣。反正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怎麼說,她又不會掉塊肉,乾脆當她們在放屁就好了。
洛安公主看了眼依然低眉斂目的榮落,有些詫異,在她的印象裡,這個榮落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會動手,今日居然沒有一點反映?
“公主,榮落敬重您是長輩,可是您這樣無憑無據的誣陷我,是否太過分了?”榮落一臉倨傲的抬頭,眸光清亮。
“放肆,我何曾誣陷過你,此事乃盈兒親眼所見,還會有假不曾。”洛安公主一臉怒容,她就是看不慣這個外甥女那囂張跋扈的模樣,偏偏兩個皇兄都把她放到手心裡寵著。
如今居然連她都敢頂撞了,她非得要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天高地厚。
榮落一看洛安公主滿臉的嘲諷之色,忍不住怒成心起。她尊重洛安公主是長輩,所以謹守禮儀,可是她居然仗勢欺人,還如此誣陷於她,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捏麼?
“有沒有誣陷,派人去數一下府內的僕人即可,無憑無據,但憑她的幾句話就如此壞我清譽,你還真是我的好姑姑啊,洛安公主。”榮落騰的站起,目光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