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下臺階的那一剎那,她突然回頭,看著駱桓的身影說道:“我今天來是告訴她,我那好二叔被人弄死的事,早知道你會來,我就不多事了!”
駱桓扭頭,眼神中有著毫不掩飾的驚訝。
伍菲菲聳聳肩:“正常的女孩子都不會喜歡我二叔這種男人!”誰受得了,總是被那種猥瑣的眼神盯著。
拋下這句話,她也不等駱桓有任何的反應,踩著高跟鞋,極快地邁下臺階,很快就消失在青翠的松柏中間。
駱桓嘆了口氣,看向路寧:“你看見的,這地方沒人,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打了一路醬油的路寧頭也不回的邁下了臺階,尋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迎著天邊的晚霞發呆。
她等了好一會兒,駱桓也沒下來。
路寧忍不住回身,往山上望去,就見駱桓雙膝跪在墳前,慢慢地整理著那束白菊花,他把被伍菲菲踩爛的花一一挑了出來,再把還完好無缺的白菊花重新紮成一束,鄭重地放到了墓碑前。
然後對著墓碑,動了好幾下嘴皮子,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到這一幕,路寧突然想起前幾天學的一個句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也許伍雪瑩地下有靈了,也會很欣慰的吧。
走過來的駱桓就見到路寧對著山上發呆,嘴角還留著一抹可疑的笑,伸手拍了她一下:“傻笑什麼呢?天都快黑了,小周哥和榮哥還在等咱們呢!”
榮哥就是裴淵派來保護他們倆的保鏢,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精壯男子。不過他的肌肉都藏在衣服下面,外表看起來很平凡,就跟工廠裡幹活的小哥沒什麼兩樣。
路寧回過神,白了他一眼:“我這還不是為了等你!”
駱桓這會兒情緒不高,沒有跟路寧鬥嘴的興致,敷衍道:“行,都是我耽擱了你。走吧,再不走,待會兒裴淵哥回家了咱們都還沒回去。”
還真被駱桓說準了,因為路上堵了一段,他們回到家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裴淵正坐在客廳等他們。
瞧見他們倆一前一後進來,他關掉電視,把遙控器丟到了茶几上,起身道:“洗手吃飯吧!”
等坐上飯桌上,他又隨口問了一句:“你們今天沒什麼異常吧?”
路寧搖頭,駱桓思忖了幾秒,說道:“我們在陵園碰到了伍菲菲!”
“伍菲菲?她不是被送出國了嗎?”裴淵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特意趕回來參加伍老二葬禮的,你們不必放在心上,吃飯吧。”
駱桓點了點頭。
裴淵嘴上說得輕鬆,心裡卻沒放鬆警惕。現在伍老二死了,伍家的產業又受到了排擠,可以說是諸事不順。狗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是人呢,他絕不能掉以輕心。
因此,吃完飯,他又回到書房,打電話讓羅助理把伍家盯緊一點。
不過這一切好似都是他多慮了,伍家從上到下,每日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警局那邊的調查停滯不前,伍家也沒為此多跟醫院和警局扯皮,找了看了個合適的日子就把伍老二安葬了。然後其餘的家庭成員,各回各家,該花天酒地的還是花天酒地,該爭奪家產的還是積極謀劃,伍老二的死似乎在這個家中掀不起一絲一毫的風浪。
裴淵摸不清楚是伍家人天生就這麼冷漠無情,還是暗地裡憋著大招,只能嚴陣以待,一邊繼續讓人盯著伍家那邊,一邊也讓小周、榮哥繼續跟著路寧和駱桓。
就這樣,大半個月就過去了,路寧和駱桓也迎來了期末考試。
不過這兩人的期末成績很不如人意。
一個倒數第三,一個倒數第四,這還是班長和譚旭缺考了,否則很難保證這兩人不會把最後兩名抱回家。
這一天,裴淵回到家就看見蘇伯坐在沙發上,一臉怒容,而路寧和駱桓兩個都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站在茶几旁,看到他,就跟瞧見了救星一樣,不住地用眼神向他求救。
裴淵刻意忽略了這兩人,走到蘇伯旁邊坐下,笑道:“蘇伯,生什麼氣呢?”
蘇伯看了他一眼,從茶几上抽出兩張紙,遞給了裴淵:“你自己看吧,他們倆的成績,就沒一科及格的!”
裴淵先看路寧的,除了語文和英語考了個六七十分,其他幾科的分數簡直慘不忍睹,更甚者,化學和物理只考了十幾分,只差一點點就是個位數。而駱桓的成績也跟她差不多,不過他語文比她還考得少,最後以一分之差,落後路寧一名。
這成績,難怪連成傑都要來說服他,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