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沒時間,下班以後過來。”
“不用不用!”她忙道,“……”
話沒說完,那邊就是一陣嘟嘟聲了。
她拿著手機,極為無奈。
現在除了爸爸的病,還有一件特別要緊的事,就是找到阮朗,把他給揪回來,得搞清楚他在外面到底是怎麼花錢的,那筆錢他還有沒有剩餘,又欠外面多少,這兒爸爸要真做支架的話還得一筆錢!
於是再打阮朗電話,沒想到卻關機了。
現在還不知道要做幾個支架,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但是錢這個問題已經迫在眉睫。如果要做,支架肯定要用最好的,她不知道自己錢到底夠不夠,就算夠那以後爸媽的生活呢?
她決定了,把車賣了吧,她沒有理由再開這麼豪華的車。
不知道怎麼賣,研究了一上午,決定找個二手中介,下午她跟裴素芬說了一聲,出去找中介,把車掛上了賣。
然後乾脆在家做晚飯,送去醫院。
等她到醫院的時候,卻發現薛緯霖已經在了,而且,還帶了飯來。
“我以為你上班會很忙,所以就自作主張來看阮叔叔和裴姨了,希望沒有讓你感到不舒服。”薛緯霖忙道,說完又補充,“不是我自己做的,你放心,能吃。”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有些抗拒別人對她過於熱情的好,大概是怕沒有同等的熱情還得起。
“謝謝你,其實……”
她其實後面的內容還沒說完,他就說,“你不用緊張,我是來看阮叔叔的,我跟阮叔叔是朋友。”
她當然不想在醫院,當著病房裡還有其他病人和家屬來爭論這些問題,默然把自己帶來的飯放下。
醫院並不允許陪夜,到點兒就要離開了,她扶著裴素芬,和薛緯霖一起出了病房。
走到電梯口,電梯正好開門,從裡面出來一個神色匆匆的人——寧至謙。
四人相遇,他從匆忙到站定,“裴姨。”
“至謙啊,這麼晚你還來,真是辛苦了。”裴素芬道。
“很抱歉,裴姨,手術才做完。”他道,目光在阮流箏臉上掃過,他一看錶,“是不是不能再探視了?”
“是啊,時間到了,我們正要回去。”裴素芬又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
“至謙,我知道你忙,不必擔心,工作要緊。”裴素芬指指電梯,“電梯又來了,我們下去吧。”
“好……”寧至謙側身,讓裴素芬先走。
他們三人陸續進了電梯,而他自己是最後一個進的。
“今天科室還忙吧。”阮流箏問。
“差不多,還好,你就休假吧,不用急。”他回道。
“不可能一直休吧?”她自己可從沒這麼打算過。
“沒事兒,你就一直休,什麼時候忙得過來了再來上班。你是醫生,自己家人病了都沒法照顧,你還當什麼醫生?”他說。
“……”這個理由並不成立,又不是她親自治療。
說話間,電梯便到了一樓,她扶著裴素芬配合著裴素芬的步伐走著,薛緯霖走在裴素芬另一側,他最後進電梯的,自然是最先出電梯,回頭道,“裴姨,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阮叔叔。”
“好!不用麻煩了,至謙,你那麼忙,忙自己的啊!”裴素芬道。
他沒說其它,只告辭而去。
阮流箏連續幾天都在聯絡阮朗,但是這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竟然再也打不通電話了,她不敢跟爸爸媽媽說,心裡估摸著阮朗這次是闖大禍了。
醫生確定地告訴她,最好做支架,而且要做四個,巧在她的車竟然很快找到了買主,以一個還算不錯的價格把車賣了出去,她催著中介最快速度辦了手續,錢到手以後她心裡才算不那麼著急了。
找了個時機,把賣車和做支架手術的事跟媽媽說了一遍,裴素芬一聽再次傷心不已,連聲說著拖累了阮流箏。
阮流箏記得小時候遇到難題,總是哭著找媽媽,媽媽一定會給她解決的辦法,而現在,她成長了,爸媽老去,這角色也形成了對調,所以,她自己是沒有機會再給自己哭泣了,她必須成為爸媽的支撐。
於是,只是摟著媽媽,輕聲道,“媽,不用擔心,我找過這兒的付主任了,人民醫院做支架技術很成熟,付主任又是特別出色的醫生,爸爸的手術會成功的,至於其它的,您不要多想,車沒了還能再買回來,錢花了還可以賺回來,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