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眼睛:“滾。”
就是難受。
她活了二十多年,哪有今天這麼狼狽的時候,還、還當著一個十幾歲小孩子的面,正常人都會不舒服。時暮再次覺得自己悽慘,穿越就穿越唄,做任務就做任務唄,給她個白富美身份不行啊?和反派做什麼兄弟!
'宿主,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時暮:'你也滾。'
系統:'……'
脾氣真大,不敢惹。
傅雲深噗嗤聲低笑出聲,不笑還好,這麼一笑,徹底讓時暮認為這是他對自己的嘲笑,面子更加掛不住了。
“大家都是男人,你介意什麼。”
時暮把水杯擰緊丟窗臺上,準備等明天一早就扔了。
傅雲深又又又嘆了口氣,他起身開啟時暮還沒來得及收拾完置物櫃,從裡面摸出條破破爛爛的舞臺幕布,這不知道是學校什麼時候準備的,上面都落了灰,估計放這兒許久,也沒來得及丟掉。
抖落去灰塵,傅雲深摺疊好鋪在身旁,他扭頭,目光落在黑暗對面的時暮身上,聲線柔和:“這裡有張幕布,你湊合墊一下,五點半就會有人開門了,到時就能出去了。”
她抿抿唇,摸索著躺了過去。
幕布上面有股潮溼氣,雖然難聞,但也比冰冷讓人容易忍受。
時暮閉上眼,只覺得身上一熱,少年把外衣搭在了肩上。
愣了下,一股暖流從心底騰昇。
從小到大隻有三個人給她蓋過衣服,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母親,還有一個……是眼前少年。
時暮眼眶又紅了,她往身旁側側,拉上對方衣袖,“你躺過來點。”
“不用,我不冷。”
時暮起身,重新把幕布摺疊開,“鋪一層就好了,你過來。”
傅雲深沒轍,翻身過去。
烏雲散去,清冷月光碟機散濃郁黑霧,藉著微弱月光,近在咫尺的男孩子有著好看的眉眼和過於烏黑的髮絲,這張臉生動,讓她在寂靜深夜中突然得到慰藉。
“傅雲深,你真好。”
六個字,真心實意。
少年睜開眼,黑眸清明,又很快閉上:“別多想,我只是怕你冷死在這兒,別人肯定以為是我乾的。”
時暮鼓起腮幫:“我才不會死呢。”
“呵。”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傅雲深勾唇,寬厚的手掌捂住了她半張臉,連同口鼻:“住口,我要睡了。”
折騰了一天的時暮也困了,打了個哈欠,慢悠悠閉上了眼。
深夜三點。
頭頂點燈忽閃幾下,重回光明。
整棟大樓的光早多閉了,唯一亮起的房間成了黑暗中的指明燈,閃閃矚目。
突然亮起的白熾燈光讓熟睡的少年皺緊眉頭,更難受的還是從胳膊上傳來的重量,睫毛顫顫,他緩緩眯眼。
燈光刺眼,傅雲深用了好長時間才習慣。
回頭,瞥見她臉蛋精緻。
兩人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