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百年前,久居此處的南蠻不落就依仗著自己製毒用毒的絕技意圖從此處善終遷出,佔領一片富庶之地來自成一國。
大鄴王朝的統治者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疆土為人所侵,派遣大批軍隊前往鎮壓。
南蠻之地的環境惡劣,土著居民的數量有限,雖然在掌握地形和投機取巧方面很佔優勢,但卻被天朝龐大的軍隊死死的限制住,在經歷了接連幾番惡鬥之後,終於不堪損傷,再度退居深山之間。
而自那以後,他們部族接連的幾位統治者都不死心,對山外富饒之地虎視眈眈。
為了避免讓他們有機可乘,大鄴方面就連續百年派遣重兵駐守在他們出山的必經之路上。
百餘年間,雙方之間可謂戰火不斷,一直沒有消停。
一行黑衣人形如鬼魅在密林之中熟門熟路的急速前行,所過之處帶起很大的風聲,偶有密林之中棲息的鳥雀被驚起,但細聽之下唯一能夠分辨的卻只有沙沙的樹葉聲。
他們自始至終沒有在那條開闢于山間的小路上現身,而是取道樹林秘境暗施輕功一路狂奔,即便是這樣,又能保證自己隨時隨地可以觀測到那條山路上的一切動靜。
彼時那一匹無人駕馭的戰馬正疾馳在荒野夜色之中,而這些黑衣人似乎是以它為準向標,緊隨其後,在林子裡一陣飛馳。
“頭兒,前面就是沼澤了。”行進中,一人邊提了內裡狂奔,一邊湊近領頭那黑衣人的身邊提點道,“前幾日大雪,沼澤裡現在都被整個人凍住,我們可以取道其中,至少能節省個把時辰。”
“不行!”領頭那人立刻駁回他的提議。
他沒多解釋,奔走間只就是雙眉緊蹙一刻不離的盯著不遠處的那條小路。
“如果不從沼澤中走,那前面便只能去路上了,萬一會有埋伏的話——”那黑衣人擔憂道。
領頭的略一思忖,忽而扭頭朝對味兒看去,沉聲喚道:“梁旭!”
“在!”話音未落,負責斷後的一名身形健碩的黑衣人就提步追了上來,俯首聽命。
“你和武岡兩個取道沼澤先行一步,之前主子有傳信給吳統軍,他那裡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預定的時間之內我沒能趕過去,你們就按照原定計劃,由他配合你,直接動手。”領頭的黑衣人有條不紊的吩咐,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塊碧色璞玉拋給他,“把這個給他,他自會明白你的身份。”
“是!屬下明白!”梁旭也無廢話,接了那璞玉揣進懷裡,又道,“屬下先行一步,頭領您保重,我們回頭營中相見。”
言罷,不再等那黑衣人吩咐,就一招手,帶著另一名叫做武岡的黑衣人從隊伍裡撤出,然後或許調轉了另一個方向,幾個起落就一頭扎進沼澤地裡,快速的隱沒了蹤跡。
剩下的十幾名黑衣人依舊沉默著在叢林中穿行,眼見著前面一道綿延數里的低矮山脈拔地而起,那領頭的黑影抬手做了兩個簡短的手勢。
為了在黑暗中指揮方便,他左手五指的指甲上事先塗抹了一層有微弱熒光效果的藥物,所以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裡,後面的人也依舊能夠清楚分辨他的指令。
隨著他的手勢揮下,眾人略一頷首,剛要從密林中抽身往那小路奔去,就聽得夜色中一聲淒厲的馬鳴,緊跟著又是砰地一聲,之前縱情奔跑在山路上的戰馬突然毫無徵兆的轟然倒地,哀哀嘶鳴兩聲,就完全失了動靜。
顯然——
是遇伏了!
領頭的黑衣人目色一寒,立刻伸手打了個原地待命的手勢。
眾人收到訊號,馬上利落的就地掩藏起來。
黑暗中,一眾的絕頂高手都是精神緊繃,死死的盯著小路上的動靜,蓄勢待發。
但自那戰馬到底之後,直等了好一會兒也見有人前去查探。
領頭的黑衣人心念一動,順手從腳邊摸了一顆石子,運力指尖,對著小路對面的一處突破彈了出去。
他的內力深厚,石子離手帶著淒厲的一縷風聲在夜色中嘶鳴。
與此同時,緊隨其後卻是一聲短促的鳴箭聲刺破夜空,向那石子被擊出的方向撞了過去。
不過那射箭之人的箭法視乎並不十分高明,箭頭並未能擊落石子,只是擦著石子一角劃了過去,兩股力道相撞,於夜色中激起一簇細碎的火花。
就在那個瞬間,那黑衣人就是目色一寒,突然暴起,雙掌橫推而出,直劈矗立在五丈之外的那株大樹。
那是一株紅衫木,該是有些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