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江北大營的十萬,想要緊急調配卻是需要時間的,可以暫時不列入考慮。
這樣一來,哪怕是拿不下虎威大營,雙方在兵力上也是旗鼓相當。
“好吧,我聽你的!”權衡過後,易明爵深吸一口氣,抬眸深深的看了明樂一眼,然後反握住她的手,叮囑道,“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京中形勢勢必艱難,我們都不在你身邊,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實在萬不得已的話——”
易明爵說著,突然頓了一下,繼而露出一個笑容,道,“別逞強,保命要緊!”
“還用你說!”明樂嗔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問道,“對了,上回我交代你的事——”
“放心吧!”易明爵卻是未等她說完已經出言打斷,“現在南北兩地所有的餘糧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哪怕是孝宗想要從東、北兩方面的邊境守軍中調動人馬來救駕,也必將寸步難行。”
“那就好!”明樂點頭,微微一笑,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口,“那你快回去,記得喬裝之後再走,叫長安他們多加警惕,路上——”
“行了,我知道了!”易明爵笑著打斷她的話,“你可別學那些女人,有事沒事的就會嘮叨,我心裡有數,會小心的。”
姐弟兩個相視一笑,隨即又很快斂了笑容。
送易明爵離開之後,長平就面有憂色的從外面進來。
“爵兒走了?”明樂隨口問道,轉身去把首飾匣子的抽屜關上。
“嗯!”長平回道,臉上神色卻不見輕鬆,一直抿著唇一副若有所得的模樣。
明樂回頭看她一眼,心裡就是了然,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平陽侯那邊還是沒有線索?”
“沒有!”長平搖頭,一籌莫展,“說起來也是我們自己大意了,當時竟然沒想到要叫人盯著孫氏和易明清他們的馬車出城,否則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呵——”明樂閉上眼,長出一口氣,神色之間卻是極為平和的,跟著感嘆道,“是我太疏忽了!”
可是誰曾想到彭修會來這麼一手?
孫氏瘋了,所有人都以為是被他送去了城外的莊子上休養,誠然當時明樂也不曾多想,只是後來卻傳回訊息,說是平陽侯府在京城近郊的三處莊子上都空無一人,甚至於孫氏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去過,哪怕是住上一日也好。
而更離奇的是,隨後明樂就派出了暗衛明察暗訪,孫氏那一行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的無跡可尋。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平陽侯府的車駕出城往東南方向離開,而所有的線索也就都止於此。
真真的是活見鬼了!
“王妃,要不要再多調派一些人手,繼續往京城外圍走的遠一些去再找找?”長平試著問道。
彭修會把孫氏送去了哪裡,本來沒有多大幹系,但是就他如今袖手一切的表現來看——
明樂卻是懷疑孫氏的去處會和他的退路有關!
既然從他那裡打不開突破口,孫氏那裡原本是個現成的線索的,不曾想卻是因為大意而斷掉了。
“不用了,所有的人撤回來吧!”明樂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現在沒時間管他的閒事了,你叫趙毅馬上去把王爺留在京城的所有人手都調配起來,隨時做好應對準備,等著聽我的命令列事,至於旁的——暫時可以全部不要管!”
“是,奴婢這就安排下去!”長平應著,轉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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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盛京之地的街頭巷尾開始流言四起。
一則是關於殷王宋灝離奇失蹤的原委,傳的繪聲繪色。
什麼江南道都督徐昌平與歹人勾結趁夜殺人,什麼江南道欺君罔上謊報誤報,什麼皇上偏私縱容江南道行兇不問不管,什麼江南道督撫衙門遭人血洗,封疆大吏的人頭不翼而飛。
再聯合上孝宗曾經連降兩道聖旨急切的逼迫殷王府發喪,乃至於殷王妃當街抗旨,鬧進宮裡又險些遇刺的事實作證,一時之間朝野動盪,朝臣們私底下也議論紛紛。
不言而喻,議論的焦點不約而同就集中到了孝宗身上。
御書房裡,孝宗狠狠的將手裡茶盞砸了出去,指著紀紅紗破口大罵:“這就是你所謂的眾口鑠金?這就是你所謂的三人成虎嗎?”
紀紅紗攛掇他準了把紀浩禹安置在殷王府的請求,原就是想要借流言蜚語來攻擊明樂的,畢竟殷王生死未卜,殷王府裡卻住進了別的男子對殷王妃大獻殷勤,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