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病一場,後面也懶得管她的閒事。
轉眼到了七月,六月下旬的時候宋灝果然安排好一切,帶著明樂去了郊外的一處莊園散心。
這個時候明樂的肚子已經七個多月,兩人原先的打算是在莊子上一直住到明樂生產,連穩婆都一併帶了去,想要等到明樂做完月子再回,剛好可以避過整個的暑天。
可是才住了十餘日的功夫,東南海域那邊就傳來捷報,說盧遠晟帶人三面夾攻,拿下了彭修留在最外圍的一座城池。
盧遠晟親自押送當時投誠到彭修揮下的叛將回京,小皇帝龍心大悅,下令犒賞三軍,並且要設國宴為其接風。
訊息傳開,百姓歡騰,整個京城在幾日之內就完全沸騰了起來。
不得已,宋灝和明樂一行只能折返京城,準備參加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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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九,盧遠晟回朝。
小皇帝親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百姓也自覺自發的爭相擠到街道兩側列隊歡迎。
正午時分,盧遠晟的隊伍抵達城門外。
經歷了腥風血雨的鐵血將軍騎著高頭大馬馳騁而來,後面的衛兵押解著三十餘名俘虜來的守城官員一同進京。
百姓們遙遙相望,歌功頌德,讚歎不已。
宋灝坐在馬上,站在最前面,旁邊就是宋子昇的輦車。
易明爵沒有入朝為官,這一次卻一反常態,主動請纓跟著宋灝一起來了。
他穿了一身松綠色的錦袍,顏色叫黯,跟在一身華貴紫色朝服容顏絕世的宋灝身邊,並不是太顯眼。
他一直緊抿著唇角,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但是抓著韁繩的雙手隱隱發抖,卻暗示出他此時十分忐忑的心情。
只是他又把這種反常的情緒掩飾的極好,只就面容平靜的注意著那一對人馬煙塵滾滾而來。
近了,又近了。
那些馬蹄聲踢踏著地面,衝撞之下,他似乎能夠聽到自己胸膛裡面心臟一下一下躍動的聲音,激越而熱烈。
這樣的場合之下,宋灝並沒太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只是遠遠的就已經和盧遠晟點頭致意,語氣冷毅而強硬:“盧將軍凱旋,是我大鄴王朝的功臣,皇上愈加親臨,迎接大將軍進城。”
盧遠晟一行在城門外下馬,取下頭盔跪地謝恩:“為過盡忠是微臣的分內之事,謝過陛下隆恩,臣等受之有愧。”
“大將軍不必自謙,你馳騁沙場為朕收復河山,是社稷的功臣。”小皇帝負手站在輦車之上,個子小小,聲音稚嫩,卻是自有那麼一種傲視天下蒼生的氣度。
百姓們伸長了脖子紛紛藉機瞻仰天顏,對於他們這位新的國君好奇不已。
“皇上已經命人在宮中設宴,替盧將軍一行接風,請將軍移步進宮吧!”宋灝說道。
盧遠晟以前是他軍中副將,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厚,但是在小皇帝面前他卻半分也沒有表現出熱絡,並沒有打馬上前,而是一直和小皇帝並肩站在一起。
“是!”盧遠晟謝恩,帶著隨從起身,又對小皇帝做了一揖道,“皇上,微臣此次攻陷敵軍城池,宮虜獲叛臣二十八人,今日一併押解回京交予皇上處置。”
他說著,側身過去往後遙遙一指後面跟著的十多輛囚車。
“大將軍辛苦了。”小皇帝有模有樣的點點頭,隨即卻向宋灝投去求救的一瞥。
他畢竟年紀還小,宋灝教他的場面話他可以一字不落的說出來,但是遇到突發狀況就必須得要人來救場了。
“這些人就暫押京兆府大牢看管起來吧,等替盧將軍接風之後,再行處置。”宋灝遠遠的掃了眼那些囚車,下了命令。
“是!”盧遠晟垂首領命,然後扭頭對他身後跟著的一個小將道:“瑤兒,你親自押解,把這些人送去京兆府交給顧大人。”
“是!主帥!”那小將應道,語氣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雖然她刻意的壓低了語調讓聲音儘量的顯得深沉,卻分明是個女子的聲音。
然後她抬起頭,眉眼凌厲的衝著盧遠晟行了個軍禮,就轉身健步如飛的朝著後面囚車的方向走過去。
聽到那個聲音,易明爵的心跳突然猛地一滯。
那女子的身姿矯健,一身軟甲戰衣將她纖秀的腰肢束起,看上去灑脫而利落。
她的頭髮只簡單的梳成一個馬尾,因為方才對宋子昇行禮的時候取下了頭盔,行走間長髮飛揚散在微風裡,更顯的英姿颯爽。
易明爵的視線一直追逐著那個背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