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您可不可以……幫幫我?”
她鼓起勇氣抓住了陸靖言西服的衣角:“我爸嫖賭,媽媽吸毒……債務我償還不上,求求您。”
陸靖言移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如淬冰:“我不做慈善,你應該聯絡的是警方和戒毒所。”
舒白沒吭聲。
視線中,陸靖言加快了步伐。
她側眼看了看深不可測的江水,神志瞬間清明。她剛剛竟是在尋死。
舒白再度開口:“可是您記得我,也關心我的生死……謝謝。”
陸靖言沒轉頭,話語清冷依舊:“戚導甄選的女二,也與我上過熱搜,我自然記得。”
舒白嘶喊著,聲音吞沒在風聲的嗚咽中:“熱搜不是我安排的,那是意外……和戚導那次,也是意外……”
話音未落,舒白聽見有人喊她,來自另一個方向。
第49章
戚虹程大步流星走來, 衣襬隨風翻飛:“舒白——”
舒白嚇得一愣, 她剛剛說到戚導,後一秒當事人出現, 尷尬得措手不及。
戚虹程並不在意舒白說的話, 語氣有些急:“舒白, 我不會再讓意外發生,你快離欄杆遠一點,跟我回去, 事情都會解決的,你冷靜點。”
舒白抬了抬眼皮,溼潤的睫毛上還掛著淚。
她看了戚虹程一眼。他的鬍渣被剔得很乾淨,殘留的淡淡青痕也掩在了夜色裡。劉海被江風掀起, 露出高高的髮際線。
如果沒有風,此刻戚虹程應該是精神的, 也顯得年輕。和前陣子落魄的時候相比較, 判若兩人。
隨即, 風中傳來了引擎啟動的聲音。停在大橋邊的黑色賓利絕塵而去,徒留一個倨傲的背影, 轉瞬即逝。
舒白呆了呆, 再度開口時,聲音溫溫糯糯,混著哭腔:“戚導, 你有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 你相信我。”戚虹程心顫, 傾身靠得更近,去拉舒白的手,“那點錢,我還得起。”
舒白搖搖頭,嘆了口氣:“戚導,我家負的債比你想象中多多了。你已經失業了,想還上恐怕很難。”
說著,她把手從男人粗糙的手掌裡抽出來,目光轉回了綿延的江水。她若有所思,眼神空茫。
這一抽手,戚虹程便低下頭來,發現了她手上斑斕一片的淤痕。說話的聲音大了幾分:“實在還不起,我去賣腎總行了?哪還能有過不去的坎,我們想開點好不好?”
舒白淚水撲簌簌地落,失神落魄的模樣,沒有回應。
戚虹程重重一嘆,然後拉過她,帶進了自己的車裡。
……
陸氏的私人司機剛剛在車裡觀望,夜色中仍然可以分辨,那個女人並不是遲小姐,這讓他一頭霧水。
他想問什麼,卻從中央後視鏡看到陸總把臉繃得緊,眉宇間鎖著罕見的煩躁,便把話嚥了回去。
車內寂靜,空氣冷肅。
亮著光的平板上,顯示著一串和舒白同名同姓之人的基本資訊。
數十分鐘後,車在陸宅停穩,陸靖言收起平板。司機為他拉開車門,管家在一側等候。
陸靖言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徑直走向了車後。摁下鑰匙,開啟後備箱,從中取出一個體積很大的蛋糕盒。卡通包裝,印著兒童插畫,和他一身嚴肅西服格格不入。
盒內裝著遲澄的動物園蛋糕。晚飯菜餚豐富,蛋糕沒有吃完。陸靖言答應了遲澄帶回來。裡面也裝有冰塊,起冷藏作用,不至於悶在車廂中壞掉。
……
遲母目光意味深長,看得人心裡發虛,但最終沒說什麼。
遲櫻把遲澄領回了房間,帶著他洗漱睡覺。
遲澄仍然很興奮,晶亮著眼眸,不知疲倦地和遲櫻重述著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比如說爸爸很高,直升機很帥,海水很軟,蛋糕很大。
遲澄剛剛已經和外婆說了一遍,這回又和媽媽說,樂此不疲。
直到他的聲音越來越軟,眼皮也越來越沉。說著說著,小腦袋便栽進了媽媽懷裡,闔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舟車勞頓,海島上一直在沙灘走個沒停。他累極了,呼吸有點重。
今天可能是遲澄出生以來度過的最圓滿的一個生日,他的眉毛舒展著,嘴角若有若無地彎起弧度,睡顏很是可愛。
好像剛剛入睡,就跌入了美夢裡。
遲櫻規律地拍著遲澄的背,直到他睡得安穩。她開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