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幾年蘇文宇身邊的妾室沒了,連通房也沒有一個有身孕,只怕蘇文宇的身子也被柳氏的藥給壞了。
蘇梓萱有些不大耐煩聽這些惱人的聲音,她還記掛著小豌豆,乳孃說豌豆今兒不乖,奶也不好好吃,總是哼哼,想來是哪裡不舒服。
玳瑁瞧了一眼蘇梓萱的臉色,轉頭呵斥:“這樣在公主面前吵吵鬧鬧像什麼?事情既然已經這樣,還望府上給個說法,給王姨娘和以前的姨娘們給個公道才是正理。”
廳堂裡果真安靜了下來,只有披頭散髮的柳氏一眼不錯的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蘇梓萱。
她知道是蘇梓萱來尋仇了,她知道!
蘇熙萱興奮的聲音甚至有些尖銳:“這還用想嗎,柳氏犯了這樣的大錯,在不能做太太,還曾給父親下藥,這樣的過錯休了都應該,王姨娘生下公主給侯府增光,雖以故去,但應該扶為正室,靈牌入宗祠,享受後人香火。”
果真還是蘇熙萱這樣的人有時候比較討人喜歡。
蘇夢萱尖叫著要去撕扯蘇熙萱,她的世界幾乎在一瞬間坍塌,如果母親被休,那她又算是什麼?!
下人們拉拉扯扯,分開兩個小姐,蘇熙萱還是被撓了一爪子,都見了血,她眼裡的光芒更冷,說的話更毒:“不但應該休妻,還要讓柳家知道他們的姑奶奶是個什麼樣,讓世人知道還有個柳二小姐!”
如果攤上這樣的生母,蘇夢萱這一輩子就算毀了!
廳堂裡鬧的厲害,蘇梓萱起了身,蘇文宇和蘇文祥忙跟了上去,將嘈雜都留在了身後,蘇文宇保證道:“我也沒有想到柳氏這樣惡毒,你放心,我必定會休了她給你和你的生母一個交代,熙萱的話也提醒了我,我會將你生母扶正,過幾日在請你回來,就是去祠堂給你生母上香的時候。”
幾十年的夫妻情分瞬間土崩瓦解,蘇文宇的世界裡只有他,跟了這樣的丈夫,柳氏其實也很悲哀,蘇梓萱忽的笑了笑:“父親早該這樣了。”
蘇文宇眼睛一亮,越發來了氣勢:“只要你歡喜就好,別的都不重要!”
蘇文祥卻看到了蘇梓萱眼裡更深的淡漠,他心裡盤算,若是能將以前的王姨娘扶正,或者還是能彌補一下蘇梓萱跟這個家幾乎已經完全沒有的情分的,他的孩子還很小,往後需要蘇梓萱照拂的地方更多。
蘇梓萱有些疲憊的靠坐在馬車裡休息,因還擔心豌豆,玳瑁吩咐車伕快一些回去,她放下簾子,替蘇梓萱輕捏著肩膀:“沒想到一家子咬的這樣厲害,看起來真是可笑又可悲,若不是家裡有個二老爺還成些氣候,如今早就沒有蘇侯府了。”
蘇梓萱輕嗯了一聲:“宮裡這幾日當值的兒科大夫不知道是哪個?”
這還是在擔心豌豆,比起那個冷冰冰的家,到底還是自己一手救下又養在身邊的豌豆更叫人牽掛。
玳瑁安慰道:“您也是多慮了,梅香在家裡看著,連孫安也在家裡,哪裡就會有什麼事,孩子誰沒個小病小災的,吃幾帖藥就過去了。”
這到也是,她還有個妙境在,真是關心則亂,蘇梓萱笑著打趣玳瑁:“你到懂得多。”
玳瑁笑著道:“這還是都是跟著公主學的。”
“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
蘇梓萱下了馬車,孫安就迎了上來:“郡主有些發燒,請了太醫院的醫正過來,說也沒有大事,開了幾帖藥就走了,沒想到驚動了文王,正親自在郡主的院子裡看著。”
當時軍隊因為魏博年孫女的存在召集了不少魏博年的舊部,且極其忠心,立下了汗馬功勞,皇上給魏博年高調平反,不但叫皇后收了豌豆為義女,且封為了忠義郡主叫郡主以後的第一個兒子姓魏,為忠肝義膽的魏家延續血脈,這叫魏博年的舊部們感恩戴德。
薛鳳君竟然來了?
蘇梓萱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就去了豌豆的院子,薛鳳君正笨手笨腳的抱著豌豆哄,豌豆又哭又鬧,看起來很不舒服,梅香看見蘇梓萱忙迎了上來行禮:“萬幸郡主已經退燒了,只是總是哭鬧,奶孃也哄不下來。”
叱吒風雲的文王在小豌豆麵前手忙腳亂滿頭是汗,蘇梓萱好笑的接過了豌豆,讓這糰子一般的小人伏在自己肩頭,輕拍著她的脊背,豌豆很快就停止了哭聲。
薛鳳君長長的透出一口氣,坐在榻上喝了幾口茶水:“沒想到孩子這麼難帶,咱們以後的孩子還是多請幾個乳孃好一些。”
薛鳳君說完連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下意識抬頭去看蘇梓萱,見蘇梓萱根本沒有聽到,她溫柔專注的親了親豌豆的小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