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萱看了一眼掩著嘴角的陳婉茹,將手裡的茶水輕輕晃動:“妹妹勸勸表哥吧,為難我姐姐做什麼。”
陳婉茹揚起眼角,一旁的李景麒眼眸一亮湊了上來:“秒凡要做什麼茹妹妹難道能擋住?”
往常總圍著蘇夢萱轉的李景麒也改投了陳婉茹裙下,都不用陳婉茹開口自有人衝鋒陷陣,蘇夢萱麵皮微僵,蘇靜萱卻是眉眼帶笑,好容易看見蘇夢萱吃癟,果真還是自家的表姐好,愈發親近的挽著陳婉茹的胳膊:“婉茹姐姐最好!”
蘇熙萱挑了挑嘴角,語氣卻是不悅:“二姐心善,跟你們不一樣!”
蘇靜萱嘲諷的看了蘇熙萱一眼:“走狗!”
蘇熙萱嚯的站了起來,才要開口,亭子外的蘇梓萱默默的站了起來:“剛剛是誰用石頭扔我,站出來。”
眾人一驚,都看了過去。
蘇梓萱的裙子上滿滿的都是泥水,最是狼狽的人現在看起來卻格外冷靜,分明的就如同這白雪和汙泥,看著亭子裡的陳妙凡淡淡的道:“你要是想跟我動手我到願意奉陪,若是你不敢就不要出來,若是你敢出來就不要輸了惱羞成怒。”
陳妙凡收起了臉上的笑,眼裡閃著陰狠的光:“是你自尋死路的,今日不叫你跪地求饒,我到罔為男子。”
他大步踏了出去,好似要去踩踏一隻螞蟻,陳卓然教匯出的陳妙凡自幼不但讀書也一直習武,還算身強力壯,在他看來收拾蘇梓萱不過是片刻的事情。
他快步走到蘇梓萱跟前抬腳就要踹,站在暗處的康其澤皺起眉頭往前踏了一步,卻見蘇梓萱輕巧的躲了過去,一回身手裡握著的樹枝打在了陳妙凡的腿上,只聽得陳妙凡哎呦慘叫了一聲跌倒在地上。
亭子裡的人都站了起來,面色各異。
陳妙凡面色猙獰看著站在原地淡漠的蘇梓萱,迎著太陽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卻並不妨礙他的語氣裡流出濃濃的怨毒:“你等著!”有小廝上來攙扶,蘇梓萱笑著道:“真就惱羞成怒了?”
也只聽得陳妙凡重重的哼聲。
亭子裡的陳婉茹走了出來,蘇梓萱看見笑了笑:“攛掇著你哥哥來對付我很有意思?恃強凌弱很有成就感?你也就這樣!”
陳婉茹面上的笑意好似這殘雪上折射的光只有亮的刺眼的冰冷:“我到是小瞧你了,不過你必定會後悔的。”
蘇靜萱追了出來挽著陳婉茹冷冷的看著蘇梓萱:“你打傷了妙表哥,我母親和祖母都不會饒過你的,別在指望著祖母總護著你!”
蘇夢萱和蘇熙萱一起走了出來,路過蘇梓萱的時候露著輕蔑的同情。
李景麒只顧著追逐美女,薛明月重重的哼了一聲卻在剛剛見識了蘇梓萱的本事之後再不敢輕舉妄動。
佳雪亭外只一會就只剩下了蘇梓萱一個,她垂著眸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冬日的殘陽將她的影子拉的格外長,落寞又寂寥。
直到感覺有人站在了面前蘇梓萱才抬起了眼眸,無波無瀾:“你是來嘲笑我還是來可憐我的?”
康其澤抿了抿嘴,他只是看著蘇梓萱這倔強不服輸的模樣想起了他自己,幼年時候別人笑他罵他他也總是這樣,不肯認輸不肯低頭,卻只有自己明白自己心裡的孤單和荒涼。
他蹲下身子用帕子擦拭著她裙子上的汙漬,又慢慢的擰乾,裙子褶皺髒的不像樣子卻至少在不像剛剛一般溼噠噠的粘膩。
蘇梓萱覺得鼻子酸澀,好像有什麼要噴湧而出,她揚起頭看著天,直到康其澤站起來同她說話:“以後有什麼難事也可以找我。”
她看著康其澤的背影漸漸遠去,好一會才自嘲的笑了笑。
冬日的陽光從雕花隔扇一直照進了暖閣裡,陳婉茹的面容剛好落在陰影裡,孔氏笑著將個新做的花草簪子遞給了陳婉茹:“這樣新鮮的樣式最適合你,姨媽老了,帶上顯得輕佻。”
陳婉茹垂著眸細長纖細的手接過了髮簪:“。。。。母親往常總說姨媽最好,果然是如此,還總說以後等我父親有了機會一定要好好提攜姨夫。。。。。誰知道今日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梓萱姐姐不知道是不是仗著大太太,竟然背地裡下毒手,要是不讓大房知道姨媽的厲害,往後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
孔氏已經站了起來,婉茹說的對,如今她有姐姐撐腰要是還不能給柳氏個下馬威以後還怎麼在侯府立足,在說怎麼也要給姐姐一個交代,不能叫姐姐覺得她心不誠,不向著自家人,她抿了抿鬢髮:“你先去找你靜妹妹玩,姨媽去找老太太說說話。”
陳婉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