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伍娘三人被押下去後,場上的人頓時沸騰了起來,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花啡不願再聽下去,只稍一抬眼,留下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花管家這是什麼意思呢?什麼快到了?”一個星星眼的壯漢拉著左右的人,問道。
“你沒有聽到嗎?花管家說,時候未到!真不知道這還有什麼好等的,人家都欺負到咱們的大門口了,竟然還得猶猶豫豫地,直接衝出去打他個落花流水也就是了!”
“哎哎,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呂家再怎麼說,也是中幽暗裡面的一大家族,何況,呂家還掌握著兵僅呢!若是真這麼容易就可以將呂家拉下馬,還要咱們這些人做什麼?”
“說得是!”
“我一直在好奇著一件事情,”一個文文靜靜的書生有些猶豫地走上前,插口說道,“咱們楓弄山莊一直沒有出現莊主,如今發生滅莊這等大事,想必他該出來了吧?”
聽他這般一說。很快,就有人也起著哄了,議論之聲漸大。
“我覺得很有可能!只是曾經聽花管家說過。莊主遠行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如果真是這樣,那莊主也未必會回來的。莊裡面的事情有花管家,莊外面的事務有司幾,兩人一直將山莊打理得井井有條。莊主如此放心。應該不會回來的。”
關於莊主的事情,莊裡面沒人能夠確定下來,於是有人提議去問問花啡和司幾。鑑於花啡最近事務太過繁忙,脾氣又見長了,都提議去問司幾。
暖閣裡面,謝微行正給安虞念著一本書。起伏有致的聲音聽在安虞的耳中,份外有誘惑力,眼皮一翕一合。就要睡過去。這時,門外響起一陣的吵嚷聲。她驚醒,謝微行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書,還未開啟門。門外守候著的丫環低聲說道:“司幾先生,有人想要見您。”
謝微行回頭看了眼靠在床頭睜著雙眼看著自己的安虞。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便開門走了出去。安虞細心聽著門外的話語,原來他們都在詢問莊主會不會回來。他們倒是會找人,花啡不找,偏偏問的真正的莊主。安虞還未回神,門再次開啟,只見沈言被卓玄兒扶著,一拐一拐地往這裡面走。
“小言你醒來了!”她一激動,就要坐床上起來,癒合的傷口被扯動,疼得她直皺眉,小臉皺成一團。
沈言見了,連忙撲了過來,但是他的腳無力,在床邊跪了下來,卓玄兒忙扶起他,埋怨道:“安公子就在這裡,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小言,你剛醒嗎?你現在身體這樣弱,不要激動。”安虞看著眼前的兩人,笑著道。
沈言點點頭,看著眼前的人,沙啞著聲音道:“公子,我一定會養好身體,為你報仇的!”
安虞搖搖頭:“你養著你的身體就好,報仇的事情,不急。”
沈言張了張口,突然轉頭對身後的卓玄兒道:“玄兒,你幫我去門口守著好不好?”
卓玄兒一愣,狐疑地看了看他,回頭又打量了眼床上的安虞,嘟了嘟嘴,咕噥道:“哦,知道了……”看著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安虞不禁笑開了。對沈言說道:“你們兩個,還好吧?”
“小姐,我該怎麼辦?”沈言並沒有回答,而是低低地反問道。
安虞驚訝地望著眼前已然比自己還要高大的男孩簌簌地往下掉著淚珠,一時竟然忘了言語。沈言撲在她垂在一旁的手上,無聲地流著淚,雙肩抖動著,一語不發。安虞伸出右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低低嘆了口氣。她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他這般模樣,想必是和卓玄兒脫不了干係吧!
“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哭過良久,沈言終於抬起頭了,濃密的眉頭下面,是一雙通紅的大眼睛,哭過之後,更像是一隻兔子一般,安虞打量了眼,不禁笑了出來。
“小姐……”沈言見安虞這樣笑話自己,不禁低低埋怨地叫了一聲,安虞頓時緊緊閉住嘴巴,無語地看著他。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將卓玄兒利用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小姐,我該怎麼辦?我並沒有對玄兒做什麼,可是如今,玄兒不得不嫁給我,而鳳意也無法再和我競爭了。”
“這樣不好嗎?你不是很喜歡那丫頭嗎?難道你現在得到了她,便要開始嫌棄起她來了?”安虞嚴肅地看著沈言。如同回到了曲遲苑的書房中,他們兩人相對而坐,她教授他兵法,他認真地聆聽,時不時地問幾個問題。這種情景都讓兩人無端地懷念起來,只是可惜,時光如流水,一去不復返。別說回到當初的情景,就算是回到曲遲苑,也有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