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小說:穿成男主糟糠妻 作者:嘟嘟

正堂中,戴著抹額點著媒婆痣的冰人眉飛色舞地介紹著今日提親的人家,甚至連禮單都列出來了,如今正在趙崇手中。

趙崇笑意吟吟地翻著禮單,對於冰人所說卻默默並不認同。這冰人口中之人,他也是知道的。

家中是經商的,原是不能才加科舉的,但本朝□□開國後,特許商家後代,只要家世清白,也可參與恩科。此人是遲麓書院男院的,自小讀書,未曾參加過科試。三年前不知是和緣由,退學兩年,一年前又回到了書院之中,師長們之間有時也會相互交流,只言此人並不是心志堅定之輩。

任那冰人磨破了嘴皮子,趙崇也未絲毫鬆口流露出欲結親之意。

冰人也曉得趙家是鎮上民望頗高的人家,並不指望探花之師趙先生能一眼看中自己口中的這小子,倒也不糾纏,見主人家流露出倦意,便走了。

自那日在遲麓書院摔倒之後,趙崇就再也沒有回去任教了,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那日山中大雨,書院的石階本就溼滑,且突如其來一陣頭暈眼花便踩空了一個臺階,十分驚險地滾了下去。

趙崇的心降到谷底,就在絕望之時,閨女竟如從天而降般兜住了他!歡喜得老嚴師恨不得老淚縱橫。

遲麓書院的學子們多好奇院首為何多日不見,而這位人人唸叨的這位先生,此時正於家中臥房之內,側塌上小憩。

已是月華芳菲的四月天,屋中依舊燃著火盆,趙先生身著棉衣厚裘,身後有一圓柱狀暗紫色錦緞靠枕,雙眼緊閉。其臉色,呈輕微地灰敗,右手中指緩慢卻不曾停歇地敲擊在側邊扶把上。這些年來提親的,多是這樣的人家。

門枝椏一聲,推開了一點點縫隙,擠進來一人。來人的腳步放得很輕,於案几上輕放下一白色瓷碗,碗內盛滿了烏漆漆的藥汁。

“先生,”蒼老嘶啞的聲音很輕,細查之下有微微的顫抖,“該喝今天的藥汁了。”

趙崇先生睜開眼睛,不意外地看到了老僕黃而渾濁的眼睛裡,蓄著不忍,他伸手,“阿袁,扶我起來。”

老僕阿袁立刻伸手來接,將主家的手握在手裡,又不忍一陣難過。趙崇今年不過四十,幾個月前還好好的,正值身強力壯,可這病來如山倒,到如今這手,已然只剩下皮包骨,消瘦得連他這六十老漢都不如。

趙崇時日不多了。

老僕右手拉著趙崇的臂膀,左手扶著他的腰,勉強將他托起。只這起身,已經讓他氣喘如牛,吃力非常,“將我扶到書桌邊。”

趙崇的書房就在他臥室的旁邊,一門而入。書房的三側均是書架,有的地方已經十分擁擠了,原先,趙崇計劃著家裡再騰出一間屋子來安置越來越多的書,如今,卻是沒有必要了。

趙崇愛蘭草,老僕阿袁每日裡去摘取新鮮的蘭草,尋一細頸白底青紋花瓶,插上,擺於筆架邊上,素日裡,清香陣陣。即使這幾個月趙崇未曾再進書房,老阿袁也沒有落下。

阿袁將趙崇扶到桌邊,心下知道該勸其身體為重,多事休息,躺回榻上。可心中又一聲音道,主家已然時日無多,且讓他寫寫畫畫,心裡鬆快鬆快又何妨。一時間不知該聽了哪邊,心內五味雜陳。

趙崇待這老僕有如家人,不願叫其侍立一旁,尋了個由頭將其支走。他從主桌上展開一張信紙,攤開來,琢磨著怎麼落筆。

趙崇娶妻晚,生子更晚。時人成婚皆早,男弱冠,女及笄,便會早早開始安排婚事。他的女兒出生時,趙崇已有二十有七,比得旁人,真真是老來得女。愛妻孕中落下病根,沒過一年便撒手人寰,丟下襁褓中尚嗷嗷待哺的娃娃就去了。

趙崇沒再起過續絃的念頭,帶著個娃娃,將她撫養長大。從前他門下,出息學子甚多,他好讀書,教書也讓他高興,他是人人口中和藹的趙先生。下了學回到家中,還常常有學子追到家中來請教學問。這並未讓他覺得不高興,反而很是欣喜這些學子的敏而好學。

日子也就這樣過去了,他的娃兒也漸漸長大。長至三四歲時,已然是個十分雪域玉愛的娃娃了。日子若真這般順遂,倒也是沒事一樁。隨著令然越長愈大,相貌是越來越驚心。

趙老先生生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女兒容貌之盛,已漸漸從為父者心中的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隱隱驕傲,變成了一件壞事,一件可能危及女兒一生的壞事。

女兒這等容貌,若是生在簪纓世家之中,身份貴重再加傾城容貌,嫁個有權有勢的夫君,榮寵一生,必不是難事。這樣的女子,本就不應該生長於民間,可卻偏偏投了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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