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請臨時工?
帝俊有意無意往月老那兒瞧了一眼,立馬驚呆了:“月老,我叫扶蘭仙子下凡歷情劫,你為啥不給她拴上紅線?”
月老也嚇了一跳,摸著腦袋一臉迷惑:“不對啊,兩千年前,扶蘭仙子身上就有紅線了,怎麼會不見了呢?”
帝俊大人:“臥槽!”
沒有紅線,沒有姻緣,註定單身狗,扶蘭赫赫從石頭記變成了杯中具。
可惜,扶蘭仙子根本不曉得自己被天庭坑了,化身為柳纖纖的她,正對著烤鴨哥哥傷腦筋呢。
“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禮了。”
紫麒只在纖纖面前是乖巧機靈的,但落在別人手裡,那就是個小地痞、小無賴,她居然敢威脅霍延年。這可把霍大公子給氣壞了。
按說,霍延年生得劍眉星目,英俊挺拔,配上一臉正氣殺意,根本與“非禮”二字掛不上邊,但天底下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
霍延年是個極要面子的,讓他摟著個妓子上酒樓喝茶已經很難為情了,何況是當面被人叫“非禮”?他聽到紫麒的威脅,禁不住繃直唇線,長眉一揚,手上更加了幾分力。
“啊呀!”紫麒痛得跳起來,她二話不說,揪過霍延年的衣袖一口咬下去,兇猛地像只小獸。“……”纖纖瞠目結舌。
“烤……你怎麼可以欺負人?你想把她捏死麼?你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麼?你放手,放手啊!她會被你捏死的!”纖纖急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句話脫口而出,卻是火上燒油。
這個時候就記得男女授受不親了?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卻光只記得這句話?她什麼意思?
呵呵。
“我叫霍延年,不叫烤鴨!”霍延年幾乎是冷著臉,掰開了紫麒的手心,一小塊布面露了出來,他便是順勢扯住那布面的一角用力一拽,輕易便從紫麒手裡揪出了一隻錢袋,“我霍延年從來不欺頁小孩,柳纖纖,你護著她的時候,最好先看清她做過些什麼?這叫人贓俱獲!”
“什麼人贓俱獲,這分明是我撿的!”紫麒一邊叫著,一邊朝纖纖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幫忙圓這個謊,可是纖纖站在那兒,憋了好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
纖纖不會撒謊。
眼下的情況,是纖纖無法預料的。她明知道偷東西不對,也知道霍延年句句在理,可是紫麒一路照顧她,可謂無微不至,她不能那麼不講義氣。
但是講義氣,就要說謊。
她憋紅了臉,也還只是手足無措地站著。
本來,換作別的姑娘遇上這種情況,只需要哭上一哭,擠幾滴眼淚就可以搞定了,小姑娘流淚,誰個不心軟呢?可是纖纖不行,她根本不會哭,就算眼角有了溼意,也像是石礎受潮那樣濾不出水,纖纖有些驚慌,卻始終也想不出辦法。
她害怕霍延年怒氣上頭會把紫麒送去府衙,更怕失主激忿,衝過來把紫麒毒打一頓。
她腦袋裡轉過很多念頭,可就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一時急得不知道該怎麼好。
而就在霍延年怒意漸消的時候,纖纖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壯舉——
身邊的姑娘還看著,衙門的捕快也都沒有離開,酒樓裡魚貫穿梭那麼多人,可巧他們又是堵在了樓梯口,這樣好的位置,極其方便路人甲乙丙丁看熱鬧,纖纖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朝著霍延年“撲通”一聲跪下來了。
她跪得實心實意,卻不知,也是“撲通”一聲,霍延年的心快跳出來了。
纖纖朝著他磕了一個頭,大聲道:“她做什麼也都是為了我,我吃得多,花錢多,她、她也是不想我捱餓!霍延年,你放過她!”紫麒這一路確實沒花什麼錢,她甚至連一個饅頭都沒吃過,衣服什麼的也都是穿了舊的,纖纖這話一點也沒錯。但錯的是場合。
有不懷好意的人笑了起來,指著霍延年道:“看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小男人,活這麼多年,我可算是見多不怪了。人家小姑娘都跪下了,你還想怎麼著?”
又有人道:“說是人贓並獲,也不見失主前來索回失物,分明是這少年不好,恃強凌弱。”
霍延年鐵青了臉,咬牙瞪向纖纖:“柳纖纖,你給我站起來!”
纖纖大喜:“你答應放人了麼?”
霍延年咬牙格格響:“我放……”才怪。
纖纖以為他這是應承了,立即一躥而起,想了想,卻又道:“那你也答應幫我去萬花樓救人了麼?”
霍延年一怔:“什麼萬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