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麒好不容易編完了髮辮,正想上髮帶,不料車身一震,扣在髮梢的手指給震得滑了一下,辮子又散了。
“霍延年,你長眼睛沒!”她終於按捺不住地咆哮起來。
“哈哈哈哈哈!紫麒,你的頭髮,好像我昨天在酒樓裡看到的獅子狗!”纖纖指著紫麒風中凌亂的髮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霍延年!死烤鴨!你給我等著,我衛紫麒一定一定,讓你這輩子都娶不上老婆!老孃說到做到!”紫麒撓牆中。
“等你嫁得出去再說,小潑婦!”霍延年心情大好地揮著鞭子,載著一路尖叫的小姐妹,往鄰縣跑去。但他死也想不到,紫麒這句話竟是一語成讖,成就了他輝煌而又慘淡的一生。
霍延年駕車,只求快不求穩,這可苦了身後兩位小主。
纖纖倒還好,反應慢,連暈車都這種事都慢了不知好幾拍,紫麒就慘了,從泠水縣一路吐過來,昏天黑地的,好幾次奄奄一息地爬出來,哭著嚷著要跳車自殺。好不容易熬到了萬花樓,紫麒已經罵罵咧咧地昏過去了……
霍延年從來沒去過青樓,上次妙音閣的小環姑娘也是同僚們開玩笑請來的,這一路未免有些忐忑。只有纖纖風雨不動,對著窗畔發呆都能坐上幾個時辰。
一行人馬不停蹄趕到萬花樓時,才剛剛入夜。
此際,亭臺樓閣間燈光點點如星,往來人影穿梭,儼然一副衣香鬢影的香軟場面。
那嬌聲軟語襲來,直教人面紅耳赤。霍延年頓時看花了眼。
勾欄裡的姑娘穿著明豔,白天看來或許會覺得色彩俗麗,但入夜後被這半暖的燈華一照,便粉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奢靡來,難怪有人說,這地方就是個銷金窟。
可是這麼多人,要從何找起呢?
霍延年搖醒了紫麒:“你們的朋友在哪?”
紫麒青白著小臉指了指後門,有氣無力地道:“柴房。”
霍延年仔細辯認了方向,便將馬車駛入一條街巷,車身一顛簸,紫麒又沒命地吐起來。
“喂……你到底會不會駕車?”紫麒臉無人色地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