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也有些理解,司度為什麼寧願沉寂十年,也不想打擾到她。
第二十一章
夜色正濃,空氣裡凝著潮溼的水汽。
整個城市燈火輝煌,從城市上空俯瞰,街道上車水馬龍,無數車子拖延著後車燈,流光溢彩。
中心大街,立交橋之上。
一道身影靜靜的立在護欄之前,單薄的白色亞麻上衣,在夜風的鼓吹下,獵獵作響。
黑色短髮,五官俊朗,他單手抱著一隻黑色的小貓,另一隻手捏著半串佛珠,臉上神色冷峻,眼中焦距像是被夜色所吞沒,漆黑成一片。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對著大樓上醒目的牌子——
xx市人民第三醫院。
“喵——”小黑側過頭去,對著司度輕輕喚了一聲,尾巴輕輕搖晃著。
司度伸手順了順它的脊背,半蹲下來,將小黑放在了地面上,輕輕的說:“最後一個地方了。”
小黑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司度的手背,全身的貓毛倒豎,然後一扭頭,飛速的躥了出去!
黑色的毛髮瞬間浸入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見了。
十字路口,綠燈開始進行倒計時,當最後一秒倒計時結束,綠燈變成了紅燈,立交橋空空蕩蕩,沒有了任何人的人影。
醫院前的街道,夜晚要比白天清冷很多,大部分商店已經關上了門,路燈清冷的光照耀在路面上,偶爾一輛車行駛而過,街道迴盪的都是汽車轟鳴的聲音。
警報聲劃破了夜空的安靜。
一輛急救車風馳電掣的從遠處開過來,鳴笛聲越來越響,闖過十字路口的紅燈,直接穿過人行道,飛速的消失在了路口。
急救車最終穩穩的停在了醫院的門口,醫生護士從門內衝出來,將病人從車上推下,病人的家屬從車內下來,嘴裡吶吶著,但是還算流利的將情況說了一遍。
值班醫生拿起手電對著病人的瞳孔照了照,扭過頭對護士說:“送急症室,馬上進行手術。”
一行人匆匆的從門口掠過,絲毫沒有發現,停在門口的急救車,又走下一個人來。
他上身穿著一身不合季節的皺巴巴的大衣,下身穿著一條偏長的西褲,皮鞋上落滿了灰塵。
救護車的司機像是壓根沒有看見他,從他身側穿過,走到後門前,將門鎖上,繞到車門前,將救護車開走了。
偌大的醫院門口,只留下這麼一個人,狼狽的,靜靜的站著。
過了一會兒,劉建國似是回過神來,從外套裡摸出半包皺的不成樣子的煙,又翻遍全身,從褲子裡找到了一個塑膠打火機來。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路燈,繞到了一旁的角落裡,靠著牆壁,蹲坐著。
“啪嗒——”
一串小小的火苗跳躍了出來,映出劉建國疲憊深沉的眼睛,他叼著香菸放在火苗之上,火焰燎著菸草,發出細小的滋滋聲,淡淡的煙霧飄了起來。
劉建國手一鬆,打火機的火如果剛剛突然躥起一樣,也突然消失了,只留有一個紅色的小圓點,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建國感覺到手指被火焰的熱度灼傷了,順手將菸蒂仍在了地上。
他站起來,抬起右腳碾了碾,暗黑中唯一的紅點,也被黑暗所吞噬。
劉建國抹了一把臉,扯了扯歪了的襯衫領子,將皺巴巴的大衣捋平了有些,拍了拍衣襬上的浮土,彎下腰來,將皮鞋皺成一團的鞋帶散開,再次重新系起來。
像是以前每次出差,他出門前,妻子給他整理的那樣。
踏進醫院,清冷的大廳裡,只有一個值班的前臺妹子在悄悄的玩手機,像是感受到門外的風有一瞬間受阻,心虛的抬起頭來——
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
坐電梯到三樓,穿過漫長的走廊,看到了急診室的門牌。劉建國在門外的椅子上坐下來,視線落在對面。
對面的椅子上,是一個睡衣的男人,像是剛剛睡醒,頭髮亂糟糟的頂在頭上,腳上兩隻拖鞋一紅一黑,也似乎沒有注意到的樣子,他頭靠著牆壁,一臉惶惶不安和擔憂。
這個人,叫宋岐。
***
宋岐比他年紀略小,也比他懦弱些,沒有遠大的報復,也沒有那麼多應酬和不切實際的空想,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偶爾會去超市買些新鮮菜,然後回家幫助妻子做飯。
空閒的時候,晚上會玩幾盤遊戲,早睡早起,清晨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