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沉吟片刻,搖頭道:“我道行淺薄,也不知其中的玄妙,不過方才那些道人,殺與不殺,對道長來說沒有直接關係,他們也不知道長的來歷,故而輕輕放過,總比直接打殺的好。”
康摩言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凡人都是爹媽生養,只有一條命,我若是下狠手,對我來說沒任何好處,對他們來說卻是大大的壞處,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他們膽敢衝撞我,只怕攔在此處不知做了多少壞事,我總要給他們留個教訓不成。”
木蘭忽然歪頭看著康摩言,盈盈笑道:“道長也是妖族出身,沒想到卻懂得凡人的說法,著實讓人驚訝其實俗世之中有許多道理,能助益修煉,木蘭若不是曾在人間走過一遭,只怕也不懂其中的精妙,反而是道長,越來越讓我好奇啦”
康摩言哈哈大笑道:“能讓木蘭公主這般美人好奇,康某何其榮幸?”
木蘭臉色微紅,在心中忖道:“我先前觀察,只當他是個好人,沒想到卻也有些孟浪,可如此一來,卻又更像個凡人,比起那些妖怪來說,相處起來有趣的多。”
康摩言只是隨口一說,渾沒有調戲人的感覺,他後世是一名宅男,對女孩兒心思不甚瞭解,也不知道此時木蘭作何想法,正要把話題引回修煉的事情,忽然心中一動,忙按住雲頭,凝視前方沉聲喝道:“前方是誰人攔路,莫要不識好歹,先量過自家道行再說”
前方一碧如洗,只在百里開外,有一團淡淡的雲氣漂浮,康摩言沉聲一喝,木蘭才自反應過來,頂著那團雲氣瞧了半晌,也未有看出什麼眉目,但她心知康摩言不會走眼,也便不去開口多問。
過了片刻,不見那雲團有何變化,康摩言冷笑一聲,伸手一推,便有一團黑氣滾滾飛出,嗚嗚咽咽朝著前方的雲團捲去。黑氣臨到時,才有十三張金色符籙,猛然從雲團中躍出,符籙中傳出一道聲音,冷冷喝道:“誰人大膽,敢惹我龍虎宗,莫非以為我龍虎宗的正一籙是鬧著玩的麼?”
正一籙一亮,康摩言便自認了出來,他手中可不缺三山符籙,便是掌教符籙,也已經湊齊了一套。這小白臉見著符籙三宗的門人,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催起玄蛇煞氣便絞殺過去。
三山符籙祭練不似普通符寶一般只蘊含法力,而是有許多妙用在內,符籙三宗的弟子若是修煉到時,便可將身體與符籙合一,好似修劍門派劍神合一一般,這些龍虎宗的弟子,便是將身體藏在符籙之中,又將符籙隱藏在雲團之內。
康摩言忽然使出手段,龍虎宗的弟子便遠遠瞧見有座黑壓壓的旋風,好似小山一般直壓過來,當下不敢怠慢,一十三張符籙立時排開陣勢抵禦,無數七彩光氣在符籙之間跳躍出來,組成一道彩色的屏障。
七轉玄水訣乃是上古玄蛇一族的法術,修煉而出的玄蛇煞氣,霸道剛猛,哪管前方有什麼法力屏障,直接絞殺過去,頓時破開防禦,將一十三道符籙盡數包裹其中。
雖然敖青曾受過符籙三宗的追殺,但康摩言已將追趕之人殺死,這件事便算有了完結,他並不欲取眼前龍虎宗弟子的性命,便只催動玄蛇煞氣,將一十三道符籙之中的法力盡數抹去,符籙中的龍虎宗弟子失了符籙,便再也藏納不住,紛紛從半空中墜落下去。好在這些弟子都有結丹的道行,臨近地面,各自已經調整過來,也不敢同康摩言叫板,趕忙四散逃開。
康摩言隨手將一十三道正一籙扔進戍土金鐘內,這件法寶感受到無主的靈氣,猛的一震,卷出無數道符篆,將正一籙一一分解成五行陰陽七種靈氣,隨即吸收乾淨。戍土金鐘上的七色光氣馬上濃郁幾分。
龍虎宗的正一籙,乃是運用天地間的五行陰陽之氣煉化,七種氣息缺一不可。七種氣息的強弱,和均衡程度直接影響正一籙的品質。此番收取的符籙,全是結丹水準的弟子持有,跟戍土金鐘之前吸收的一張差不多,內中氣息不算強大,也不甚均衡,但對戍土金鐘來說,卻也是一種滋補。
康摩言見戍土金鐘能再次吸收正一籙,對這件法寶才有了判斷,心中忖道:“五行陰陽之氣,乃是修煉的根本,沒想到也適用我這件法寶,不知道世間其他法寶又是何種情況,可惜前次在火焰山時,忘記向牛魔王打聽他芭蕉扇的情況,失去一個參考如今戍土金鐘內,金、水和木三種氣息較為強大,其餘五系卻自弱小,只用正一籙滋養,把龍虎宗滅門恐怕也不能將這見法寶完善”
康摩言琢磨一會戍土金鐘的事情,才將心思收回,見木蘭正看著自己,便呵呵笑道:“沒想到真被黑水河神說中,這一路甚不太平,若非康某還有些手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