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單烏方才握劍的手裡。
單烏在短劍被卡住的那一剎那,將腰帶用力拉扯了那麼一下,積蓄的內力瞬間在腰帶之中崩開。
腰帶的材質畢竟只是普通的綢緞,隨著內力的爆發頃刻間碎裂成一段段的碎片,但是單烏卻憑著這根斷裂的腰帶,借足了力。
於是單烏在這半空中的速度突然增加,前進的方向也有了輕微的偏移,雖然這麼一點加速和偏移並沒法使他在這半空之中一躍二十丈,但是打斷那攔截之人想要進行的突刺,卻是綽綽有餘。
單烏變向加速的時間點卡得很準,正是那攔截之人蓄勢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刻,於是那攔截之人只能無奈地釋放出這積蓄的劍勢,如先前他自己所的計劃那樣,向預判的地點突刺而去。
單烏的右手因為方才拉扯用力而腰帶繃斷的慣性甩向自己的身後,左手則從靴筒中抹過,而後他整個人藉著這多出來一點前衝之勢,側了身子,直接向著那攔截之人的懷裡撞去。
那攔截之人是右手持劍,所以這一記突刺施展開來之後,他的整個進攻的重心,都放在了右半邊身子上。
對方的右,就是單烏的左。
單烏正好利用那把短劍以及縛在上面的繩索將自己的前行方向拉得向右偏轉了一些,於是兩人相對沖撞,這樣的偏轉使得他剛好可以直接避開那攔截之人右半邊的鋒芒,並用左手中握緊的匕首,直接招呼那人的心臟位置。
對方的死,同樣正是單烏的生。
匕首精準地沒入了那人的胸膛,刀刃卡著肋骨,摩擦出了讓人牙酸的聲音。
單烏借來的衝力幾乎全部壓在了這柄匕首之上,匕首順利地在那人胸口上直沒至柄,正當此力竭之時,單烏的肩膀微微一晃,將那人往邊上推開,腳踩實地,就要突圍。
或許是速度太快,那人被一刀穿心後竟還留住了最後一口氣,偏偏這一口氣點燃了他的血性,於是他斷然地逆行經脈,並藉著單烏這側推之力,將自己的那一記突刺生生扭轉了方向,變刺為斜劈,對著正在加速中的單烏的背部劈了過去。
單烏的背上被拉了一道口子,腳步甚至也因為這一劈而踉蹌了一下,他終於切身體會到了這種臨死也要反咬一口的所謂死士的精神,但是這並沒有讓他有太多的感觸,因為同樣是拼死反撲,自己如果這樣做,死了還能活過來,而這個攔截之人,卻再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享受呼吸了。
那人在劈出這一劍後,整個人轟然倒地,而單烏的身影,在樹後閃了幾閃,居然就消失了。
早先那個高個子少年皺著眉頭走到了這攔截之人的屍身旁邊,他低頭看了那具屍體片刻,撮唇吹了一聲口哨,於是他的身邊陸陸續續地圍起了其他的少年們。
“陸正大哥,怎麼不追了?”有個眉眼上挑的少年開口問道。
“算錯了,沒想到這人還有兩把刷子。”那高個少年,也就是陸正,似乎正是這些少年們公認的老大,此時已經蹲下身,將那死去的少年給翻了個身。
“一刀斃命,乾脆利落,完全不像據說是從未進行過實戰的人,殿下說他是隻兇狗,也是在提點我們。”陸正撕開了那死去少年胸口的衣服,讓他的傷口更明白地暴露在眾人面前,“刀口很小,說明他的手很穩,刀快,刺進身體的速度也快,於是這樣避開肋骨直入心臟,甚至連心臟裡的血都被堵在了刀口處,一滴血都沒浪費,這人便已然氣絕……你們還記不記得,殿下曾經說過的那個四十年前的殺手的本事,一點紅?”
“自然記得。”有人回應道,“難道你想說他這已經達到了一點紅的境界?”
“還差一點,因為他這一刀下去,對方還剩了一口氣,還能組織起一次反抗,還能還擊給他一劍。”陸正搖了搖頭,伸手捏住那柄匕首,緩緩地將它拔離了那個少年的胸膛。
少年的心頭熱血彷彿一個小小的噴泉一樣“噗噗”地隨著那匕首被拔出的動作湧了出來,沾溼了陸正握著匕首的手,以及他那一身雪白乾淨的長袍,彷彿在他的衣角留下了一地的落梅,等待著有心人的惋惜與讚美。
“所以說,我們為什麼不追?”眉眼上挑的少年又一次問道,“他已經負傷,跑不了的。”
“你注意到他離開時候的路線了麼?”陸正起身,低頭看著自己手上那柄匕首,口中輕聲地解釋道。
“他逃跑的路線……”陸正指了指單烏背影消失的地方,而後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這個少年,“……正是陳熙方才一路追過來的路線。”
“他的速度本就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