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轉交給你東西,被你收在何處了”赤靈子打斷了書鬼的作怪,橫插了一句話。
“那可是好東西,我當然仔細收了起來。”書鬼斜眼看了赤靈子一眼,看得赤靈子有些心裡發虛,似乎自己編造的那些單烏未死的謊言已經被書鬼給悉數看穿了。
“不如讓我與書鬼前輩單獨聊一聊”黎凰看出了赤靈子的隱約尷尬,於是開口提議。
“這不合規矩”赤靈子正待搖頭拒絕。
“呼,你帶這麼一個外人進來,難道就和規矩了”書鬼嗤笑了一聲,“更何況,這小姑娘是我那乖徒兒的人自家人,哪有規矩”
“來,我帶你去看看單烏留下的東西。”書鬼的身體上分出來了一縷淡淡的煙氣,勾住了黎凰的胳膊,拖著她就欲往書樓深處走去,整個鬼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似乎對書樓之中出現這樣一個美麗的外來人感到十分地滿足。
“書鬼”赤靈子到底還是覺得不妥,上前一步想要阻攔,卻從側旁突然出現了一座書架,攔在了她與黎凰書鬼之間。
“你又不願意陪我說話,又何必跟著敗興呢”書鬼隔著書架對赤靈子做了一個鬼臉,下一刻,便與黎凰消失在了書架的深處。
“這個老鬼”赤靈子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便也釋然,“他孤獨了這麼久,就讓黎凰陪他說說話也好。”
書鬼勾著黎凰在書架之中來回穿梭,最終來到了一處由兩個書架拼成的一處夾角的空地。
其中一個書架的其中一格上,放置著的就是那一卷山水墨寶。
書鬼飄到了那山水墨寶的邊緣,臉上露出了有些悲慼的神色來。
“你告訴我實話,單烏那小子是不是也遭到不測了”書鬼伸出手,撫摸著那封住山水墨寶的如意金,沉聲問道。
“書鬼前輩何出此言”黎凰微微有些吃驚她知道赤靈子對書鬼瞞下了單烏的死訊,而赤靈子也再三吩咐她不要在書鬼面前露出破綻。
“我不瞎,也沒那麼蠢。”書鬼捧起了那捲山水墨寶亮在了黎凰眼前,“你是單烏的故人,應當認得出這一層是什麼吧”
“如意金。”黎凰輕聲回道。
“嗯。”書鬼點了點頭,“這也算是單烏用得最為順手的兵器了,而且這東西與他所修行的功法也極為合適。”
“一個修士,將自己最緊要的武器都給丟了下來,說沒有發生些什麼,我是不信的。”書鬼搖著頭,露出了一絲有些嘲諷的笑意,“赤靈子以為自己裝得夠好,可惜啊,一看到這如意金,一看到她那表情,我就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了。”
“單烏他的確遇到了一些麻煩。”黎凰沉吟了片刻之後,回答道,“但是,他也沒那麼容易死。”
“嗯”書鬼微微一愣,抬頭看向黎凰。
“打架這種事,從來不需他人為他擔心。”黎凰微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他進入蓬萊的過程,書鬼前輩不是從頭到尾都看了個清楚麼”
黎凰的話語帶著種奇怪的強調的語氣,好像正在背書一樣。
書鬼在甫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只是覺得有些熟悉,待到想起這話的由頭的時候,如果書鬼還有心臟,那麼他的心臟此刻就會從嘴巴里跳出去,甚至在半空中還能再打一個轉。
黎凰方才說的那些話,正是很久之前,書鬼調侃單烏的話語。
事實上,就連書鬼自己,也未必就能記住自己曾經說過的這句話,只不過剛好在此之前,他用元媛的存在與黎凰開了下玩笑他當初說這句話的動機,正是為了取笑單烏沾上身的那朵甩不開的桃花。
書鬼不覺得單烏在向他人轉述之時會具體到如此細節,也不覺得單烏會讓人用這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來作為接應的暗號,並且這暗號還出現得如此巧合應景,所以,整個事情便推向了一個更為美妙的方向單烏還活著,他知道此時此刻發生的一切事情,甚至可以透過黎凰向自己傳達這些暗示的訊息。
“他還活著麼好,非常好。”書鬼一時之間竟是七情上面,雖然作為鬼沒有眼淚,但是他還是不斷地眨動著眼睛,似乎眼眶裡有什麼東西正欲奪眶而出,“我就知道,他是個死不了的小子。”
“他知道你還活著,居然這麼開心”黎凰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地對著單烏問了一句,“要不告訴他實話”
“報一聲平安也就夠了。”單烏也有些感觸,但是還是拒絕了黎凰轉換身體的提議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的好。
“這是單烏讓你來取走這個的麼”書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