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軻亦終於甦醒,他立即感受到了自己突然缺少了的那些神奇的力量,並且在驚詫之,發現了漂浮在他眼前的黎凰身上的異常。
那些力量顯然已經歸屬了黎凰,並且看起來原本就是黎凰的東西一樣,與她渾然一體。
黎凰低頭,淡淡地看了柳軻一眼。
柳軻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地一聲,一座神龕取代了原本那些信力在他識海之的地位,並且開始反哺給他更直接更容易理解的力量那是一種能夠讓他堅定堅決,有信心勇氣去面對一切波折劫難的力量。
於是柳軻的雙腿一軟,向著黎凰便跪了下來。
黎凰緩緩地抬起了手,在胸前結了個印,而後她在那荒野之地領悟出來的,並且在眾多骷髏身上反覆實踐過的,以神識之力配合魅惑之術在短時間內影響大範圍活物的術法,就這樣施展了開來。
這個世界,還沒有人見識過這樣的術法。
於是當這一波意識震動瀰漫開來的時候,這些魔修們覺得自己大概是聽見了天音這正是他們心所信仰的那個身影給予他們的指點。
然後他們就接受了黎凰想讓他們接受的一切,譬如他們信仰的神明的名諱乃是暗月女神,譬如黎凰正是暗月女神在這個世界的使者,譬如暗月女神在必要的時候會以分身降臨在黎凰的身上,譬如那所謂的暗月女神長了一張和黎凰有些類似的臉
黎凰刻意地忽略了那魔神的存在,而奇怪的是,居然也沒有人想起來問一句那魔神與暗月女神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大家都這樣順理成章地接受了這位突然多出來的神明。
與此同時,黎凰亦揮灑下了一團靈力籠罩住了那祭壇上的火焰雕塑,將那雕塑重新整理了一番形狀火焰外殼褪去,留下來的一個雙手結印的面目模糊的女子雕像。
雕像的周邊亮起了一圈陣紋,讓那雕像發著光高高地漂浮在了祭壇之上,幾乎就與那暗月之下的女子身影有了八成的相似。
而後,黎凰回身,對著那被自己刻意弄得比自己還高過一個身位的雕像躬身一禮,並帶著其他的那些魔修們開始了對於那迦黑月禱告。
於是,這黑礁坊市之,竟就這樣瀰漫起了一股神聖的氣息。
單烏衣衫不整一臉虛弱地被那小蘑菇吐了出來,甚至還掛了一身溼噠噠的口水,而那迦黑月在化為人形之後,亦是滿臉羞紅地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然而事情顯然還沒完,吃遍天和豔骨幾乎是立即出現在了單烏的面前,然後在他的一臉驚恐,將他清洗,上刀,扒皮,削肉,果斷無比地直接拆了一半。
“果然是有變化。”肉還沒入口,只是血液之散發出來的香味,便已經讓吃遍天驚喜地叫喚了起來,“看起來,這小子完全能夠讓我們吃上個百八十年都不膩啊。”
豔骨同樣也是滿臉驚喜,並立即開始催促吃遍天,讓他拿著這些被拆下的肉塊去實驗些新的吃法,於是兩人同來時一樣,風一般地消失在了單烏的眼前,留他半掛在吃遍天遺留下來的案板上,一臉地半死不活生無可戀地盯著自己被削得只剩骨頭的那隻手。
一團靈力在單烏有意識的調動下來到了那些骨骼關節之處,如肌肉一般,或者說如同傀儡牽絲一樣,拖拽著那隻手的手指彈動了兩下。
於是,單烏先是一根食指在那案板的面上彈動,然後其他五根手指也加入了進來,繼而開始試著完成翻轉手腕以及抓握等動作,甚至還試著結了一個有些複雜的手印
單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黎凰在那荒野之見到骷髏們,只覺得自己眼前似乎又被老天指點了一條生路。
“我如果變成只有骨頭和意識的存在,一塊肉都沒有,他們還能將我怎麼樣”單烏眨了眨眼睛,本能地就想撐起身體好好想一想這件事的可行性,結果那根只有骨頭的手臂不過是在案板上稍稍一撐,便稀里嘩啦地散成了一地的碎骨頭。
而單烏也只能默默地罵了一句髒話。
黎凰就這樣多了一個“暗月聖女”的頭銜,在確定黑礁坊市之的那堆魔修都已經成為了忠實的信眾之後,便離開了這地下洞窟,往附近那群追隨自己的散修們落腳的坊市而去。
幾乎是同樣的手法,那群散修們在黎凰的引導之下,配合了之前那些經潛移默化的洗腦之效,竟也很是發展出了一群信眾來。
“只有這些,顯然不夠。”不用單烏提醒,黎凰也知道這點兒的信眾根本成不了氣候單烏之前可是凝聚了數萬人的信力,又從那桑剛的手裡搶了那麼多,看起來也都還是隻能當做是擺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