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響了起來,“一出現便是萬眾矚目,而且前因後果全都順理成章。”
“除了被一群光頭閃瞎了眼之外,一切完美。”單烏也笑了起來,“你那頭情況也還好吧。”
“很好。”黎凰回答,稍稍帶上了一絲抱怨之意,“我本就死得只剩一點殘渣,同時那迦黑月正在引爆那些外來信力,無暇顧及於我,所以我大概是直接混在了那些從天而降的破爛渣渣中落到了地上,而起還被一堆山石給埋了起來,復生的時候鼻子嘴裡都是泥巴,和活埋沒有兩樣”
“不過我想應該比你埋在那沼澤地的臭泥塘裡稍微好那麼一點。”黎凰說著,忍不住笑出了聲,“至少現在我回憶起來,那滋味似乎勉強還能算是泥土的清香。”
“等我爬出來的時候,看起來是已經天下太平了雖然看起來這方圓千里的範圍都被糟蹋得寸草不生,沒個百八十年是恢復不了生機的了。”黎凰笑得夠了,繼續彙報著,“所以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不知道我在哪裡,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往前走多久才能看到城市,才能享受到你那傳送陣的便利。”
單烏默然無語,似乎是在感應那一頭黎凰所見的情景,良久之後,方才有些虛弱地回應了一句:“我想你大概走反方向了。”
黎凰聞言,沉默了片刻,暗罵了一句髒話之後,反而咬牙切齒地向單烏反駁了一句:“你不是說我腳下這地兒是個圓形的球體麼那麼我愛走哪個方向就走哪個方向,又有什麼關係”
“沒有,你隨意就好”單烏終於按捺不住笑意,默默地捂著嘴,蹲在那靜室之中,笑了個全身亂顫,一方面是在嘲笑黎凰走錯路,另一方面,也是在欣喜自己終於逃出生天。
起碼是短暫地逃出生天。
不久之前,在黎凰被那些佛光籠罩並逐漸化為虛無的時候,單烏幾乎是同時開始了與黎凰的翻轉,黎凰消失了五根手指,單烏便翻轉過去一個手掌,如此一來,雙方同步翻轉到了最後,單烏在那佛光之中化為了烏有,而黎凰卻還剩下了一些殘渣,被這高空之中狂風捲著,被諸方揮灑而出的巨大力量推動著,飄飄搖搖地就脫離了戰場,落到了地上。
這些毫無活力的肉身殘渣和泥土混在一起,本就是完美相融不分彼此,並且這肉身的主人又是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豔骨和吃遍天就算再能感應天機再想找出單烏,也不會漫山遍野地去一塊塊翻那些閣樓宮闕的殘渣和那些被牽連到的倒塌的山石,自然也不會發現黎凰這樣的存在。
至於那迦黑月,在引爆那些信力為自己爭出一線生機的時候,又哪裡敢過多停留甚至連帶上單烏抑或黎凰的殘渣都來不及,只能匆匆遠遁,如今也不知道會躲藏在哪些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單烏和黎凰都沒打算繼續留在那迦黑月的身邊。
站在單烏視角看來,雖然在他與那迦黑月相依為命的日子裡,雙方共享了不少隱秘,甚至在某些時候的互相迴護也配合得相當默契,但是那迦黑月畢竟是從各個方面都高過單烏不少的神明,多半不會甘心讓單烏繼續這樣半吊子地供奉她,也不會願意繼續接受單烏那些“該怎麼當一個合格的神明”的引導,更不要說當初單烏助紂為虐的事情了所以,只要讓那迦黑月得了機會,她一定會想辦法將單烏給禁錮起來,而後施展那些在擁有了充分的信力之後才能成功的惑神之術,用蠻力將單烏變成徹頭徹尾真真正正的信徒。
而站在黎凰的立場上,理由便更加簡單了過去十餘年的時間內,那迦黑月一直與單烏捆綁在一起,所以這成功逃竄之後,吃遍天想要再度找到單烏,就一定會將那迦黑月給放在追捕名單上,在這樣的前提下,如果黎凰和那迦黑月同行,便一定會讓吃遍天聯想到單烏,然後黎凰自己也會成為吃遍天關注名單上的存在,那樣一來,她所需要面臨的壓力可就大了。
單烏不想剛逃出吃遍天和豔骨的手掌心就落進那迦黑月的掌控,黎凰也不想將自己暴露在這些大人物的眼皮底下,於是這兩人在商量逃生方案的時候,首先就將那迦黑月也放在了與豔骨和吃遍天幾乎等同的位置之上。
那迦黑月顯然沒有料到這一點,那些被她掠奪而來的信力實在太過頑強,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認了別的主人,一直處在失控的邊緣,甚至還主動地支撐起了那信力通道,那信力的主人也在試圖透過這個通道反向將那迦黑月這個掠奪信力的小賊給拿下甚至抹殺,使得那迦黑月只能匆匆忙忙地強制引爆那些信力,斬斷兩者之間的牽絆,以求一線生機而這剛好也在單烏和黎凰的預計之中。
這兩個小心眼的傢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