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在黎凰和雕像之間往復流轉,如同一個小小的嚮導,讓黎凰能夠將神識和靈力一絲一縷地嵌入那雕像之中進行祭煉,而單烏毫無意外地成為了黎凰靈力的後繼來源。
隨著靈力的逐漸滲入,那通透的琉璃雕像的身體之中,呈現了無數彷彿血管一樣交織著的細密紋路,特別是在心臟的位置,那些交織而成的靈光更是透體而出,幾乎要將這個洞窟給映照得恍如白晝。
周圍山壁上的那些靈石的光芒也開始閃爍不定,下一刻,黎凰的身影在原處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變大了無數倍,與那雕像徹底地重合在了一起。
黎凰的意識瞬間便透過這雕像蔓延到了整個太虛幻境,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能夠看清這太虛幻境之中的每一棵草木,當然,她同樣也看到了那兩個正在外頭那些房屋之中大肆翻找的修士翠山和郭絕。
這兩個人的動作並不斯文,所過之處,都彷彿是颶風掃過一般,桌椅翻轉,精美的裝飾灑落一地,甚至門口的花草也慘遭摧殘,但是這兩人卻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大煞風景,因為真正讓那兩人在意併為此暴跳如雷的是他們忙活了這麼久,居然仍未找到什麼能讓他們覺得不虛此行的東西。
“怎麼全是女子的事物”郭絕有些暴躁地將一座妝臺前面擺放的東西全部掃落,氣呼呼地坐在了妝臺前面的圓凳上,“我是不是不該那麼快就拋下黎凰或者說,至少得從她口裡多探聽點這遺蹟內裡的隱秘”
“可惜這女人嘴那麼緊,看起來廢話不少,卻沒有幾句有用的。”郭絕有些心煩意亂,正打算再換個地方繼續搜尋,卻突然看見方才被他揮到地上的那些東西居然彈跳著往回翻滾著,在靠近那梳妝檯的時候如同長了腿一般地輕鬆一躍,跳上了梳妝檯的檯面,安安穩穩地落回了原地,彷彿從來沒有被人移動過一樣。
“誰”郭絕大吃一驚,從那圓凳上跳了起來,身上亮起了一層層的護身符文,同時人也來回轉動著身體,想要尋找到可能的攻擊來源。
然後他就聽到了外間房屋之中稀里嘩啦的聲音,於是他大步地衝出門去,卻見那些被他推倒了的傢俱居然重新站起,連那些被砸碎了的花瓶擺件之類,也都重新恢復成了原裝,回到了那些桌面花架之上,甚至連門前那棵被他直接踢倒的開花灌木從,也從地上挺立了起來。
“誰在搞鬼”郭絕再次叫喚了一聲,跳進了院子裡,手裡硃筆之上匯聚的靈光看起來已經彷彿燃燒的火把一樣了。
然後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腰上有些莫名的動靜,低頭一看,自己那乾坤袋不知為何居然也撲騰撲騰地跳了起來,迫切地想要從他的腰上離開一樣,甚至那乾坤袋上面的符文也有些不穩,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試圖將那些封存的符文全部摳下來。
一團靈光就這樣在郭絕的腰腿之間爆炸了那乾坤袋被爆成了一地的碎片,鼓盪的靈力更是直接在郭絕的肚子旁邊開了個大洞,差點將郭絕給炸成了兩半,那乾坤袋裡被郭絕搜刮走的太虛幻境之物此刻得了自由,一隻只彷彿長了翅膀一般,咻咻地往天邊飛去。
郭絕的慘叫此時方才發出,人在踉蹌了幾步之後,仰面倒在了身後的花叢之中。
第五百八十四回 有主的太虛幻境(下)
乾坤袋是貼身之物,一個人就算全身戒備,多半也會將乾坤袋這類東西納入與自己的保護範圍之,當做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看待。
所以郭絕雖然全身都是防禦符,卻偏偏沒有防備到這乾坤袋的突然爆炸,於是這一炸不但讓他身上的防禦符全部四分五裂失了效用,更是炸得他的思維都不清不楚空白混沌了半晌,方才醒悟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麼,意識到自己應該奮起反擊。
但是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郭絕掙扎著手腳,想要從那花叢之站起,剛剛抬起個頭,便發現自己的脖頸之上不知何時居然已經橫過了一條花莖,將他的腦袋緊緊卡住,花莖之上尖銳的利刺亦毫不客氣地刺入了郭絕的咽喉。
下一刻,郭絕發現自己手裡早已空空如也那支硃筆不知何時竟已被這些怪異的花草抽了出去,而他的手指更是被無數細小的枝蔓層層纏繞,甚至還有尖刺順著他指甲與肉質的縫隙一點點地深入,不但硬生生地撬起了他的指甲,更是將他手指之的骨頭也一併碾了粉碎。
而他腰腹處的創口更是早已湧入了大量的根莖枝蔓,這些細小的木質枝條順著他的血管在身體裡蔓延,瘋狂汲取著他身體裡的靈力和血液,讓他的肉身變得僵硬乾枯,亦讓他覺得自己這具身體似乎正一點點地變成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