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麼指派就怎麼指派的棋子,長時間的死亡壓力之下,總是會有掉鏈子的。”
並且,正如黑翮所期待的,在死了一個人之後,單烏似乎是陷入了短暫的慌亂,於是接二連三地,那些蠻物們都搶到了開葷的機會,一個個“呼呼”地發出了滿足的聲音,甚至有的一巴掌撈住了數十人,如吃豆子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往自己的嘴裡塞去。
迸射的血漿從那些大口的邊緣掛了下來,淅淅瀝瀝,血腥味雖然還很淡薄,但是一沾到那些瘴氣,便彷彿水滴落進了滾油鍋,立即便攪動得那些瘴氣不安分了起來,翻滾洄轉,甚至連色澤都有些變化,黑裡頭硬生生地透出了紅來。
這些瘴氣的改變讓那些蠻物無比享受,他們一邊抓著活人往自己的嘴裡送,一邊貪婪地吸著這些已經改變了的瘴氣,那顆巨大的獨眼之血絲如蛛一般瀰漫開來,而嚎叫之聲更是此起彼伏。
這些蠻物們已經如了黑翮的願,陷入了沉迷於血腥味的迷惘狀態之,於是黑翮在稍稍觀察了一番山谷的形勢特別是算計了一番單烏剩下的那些人馬數量的時候,終於發出了進攻的指令。
“這些瘴氣似乎也是活物充滿靈力的人肉會讓這些蠻物狂亂,卻不知道獸血會不會也同樣有此作用”單烏立於幻陣之,觀察著這些蠻物的舉動,若有所思,而在這個時候,他亦發現了主陣之傳來的動靜。
“呵,這麼快就開始動手了”單烏輕嗤了一聲,“不好意思,我打算跟你們搶功勞了。”
下一刻,不光是那主陣之的指揮黑翮,甚至連這些正喀拉喀拉啃人的蠻物們,都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呆了。
那些明明已經被喀拉喀拉啃了大半的修士,居然一個個活生生地從那些蠻物的屁股底下冒出頭來,轉眼便匯成了緊密的陣勢,如同一條條隱匿許久的毒蛇一樣,衝著這些蠻物的獨眼就衝了過去。
有一些攻擊落了空,但也有大半成功得手,於是這些視力受創的蠻物們徹底發了狂,瞪著鮮血淋漓的眼珠子,揮舞著手掌想要將那些修士全部抓在手裡捏死,但是那些修士在這樣的一擊之後便立即折回地面,居然又消失得一乾二淨。
蠻物們嗷嗚嗷嗚地叫喚了起來,然後手腳並用,開始在地面上刨土,好像那些修士都是鑽進了地下一樣,只要用挖的就能把他們挖出來一一碾死,甚至連圍繞在他們身遭的瘴氣也恍惚凝成了實質乍看過去,如同一隻巨大的黑色怪物正在它們的頭頂盤旋咆哮著,督促著它們的一舉一動。
就算是那些已經老油條了的修士們,此刻也不敢貿貿然上前送死,於是,等不到黑翮下令,整個主陣便已經停下了前行的動作,甚至稍稍回退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剛才是我眼花麼”黑翮依然對自己的所見感到難以置信,“那些人是怎麼出現,又怎麼消失的”
“不不對,雖然那些人穿著的是廿一營的衣服,但是那麼精準默契的配合,那麼幹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的一擊,根本不可能是那些囚犯們發出的這單烏就算再天才,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多天的時間裡就將這些人訓練成這樣那種配合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
“回想一下,廿一營的那些人在隧鄴城,以及這一路上的表現,事實上都很勉強,唯一的意外之處,就是方才行軍過程之的突然加”黑翮的心裡盤算著,“他比預定時間要提早了將近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之,他做了什麼手腳難道他也有那麼一支私兵,只是一直沒有調到明面上來而他的突然加,就是為了在此地與他的那支私兵匯合,以設下陷阱”
“是了,這混亂狀態之,誰也不知道廿一營究竟會死多少人,他這樣一弄,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人給混編進廿一營,但是表面上卻還依然能夠示弱和隱藏實力,以麻痺那位自命不凡的王子,甚至讓城主對他的實力做出錯誤的估計,並影響後繼的任務安排這一回,城主顯然是失算了。”
“嘿,這要不是遇見我,可不是就讓你矇混過去了”黑翮心暗道,同時捏住了手的令牌,打算將自己的所見以及這些推斷,都回報給了皇甫真一。
第五百七十一回 初戰蠻物(下)
“不對,李代桃僵這一手,他完全可以做得更加神不知鬼不覺,又為何要突然出手,讓我察覺出異常呢”黑翮突然想到了自己推斷之中的破綻之處,“並且,出手後激得這些蠻物如此狂暴,他難道還能討得了好”
“他到底在想什麼”指揮忍不住就糾結起了眉頭,“總不成他覺得自己能將這些蠻物一口氣吃下”
“開什麼玩笑呢”指揮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