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種事情比知道他們怎麼生的孩子還要有趣。”黎凰如此回答,“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年恩愛一朝絕,這世道還真是時不時都有好戲可看呢。”
“他們是為了什麼爭吵的”單烏沉默了片刻,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與千鶴之間的關係,竟順著黎凰的意願開了口。
“這根源,可是因為你的那位徒弟呢。”黎凰嗤笑了一聲,“你收下的那位叫做春蘭的女孩子,還在蓬萊痴痴地等著你呢,所以我便想到其實可以讓她成為我安插在蓬萊之中的眼線,沒想到到頭來,陳安沒能受她蠱惑,反而是那多寶道人春心蕩漾了”
“你故意的”單烏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終於明白黎凰為何會這麼開心地向自己彙報多寶道人的境況了對黎凰來說,這種由自己一手導演出來的風波如果沒能有人分享,只怕會憋出一口血來的吧。
“醋娘子已經離開了蓬萊,如今正有投奔於我的意願,可惜陳安還捨不得蓬萊的那些好處。”黎凰的話語裡有些得意洋洋,顯然這樣的結果讓她很是喜聞樂見。
“你別忘記了小蒼山。”單烏沉吟了片刻,如此提醒了一句蓬萊之中,或許除了那些個世家之人,誰都有可能被小蒼山那些小怪物取而代之。
“我心中有數。”黎凰應道,“反正我這邊就算有麻煩,總體也不至於天下大亂,反而是你,摻和得那麼深入,小心又是脫身無能的局面。”
“呵”單烏不置可否地輕笑了一聲。
“老婆孩子都有了,就算想要脫身,也得想想自己舍不捨得。”單烏的心裡默默嘀咕了一聲。
“不過,也許幾百年後,便也如多寶道人那樣,沒有什麼捨得不捨得了。”
“主人,這個闇人該怎麼處理”齊雲貴隱身在黑暗中,向單烏請示道,他已經習慣於單烏思考問題時候那輕微的走神,並且已經能夠無比準確地把握住開口的時機。
“讓十八使用搜魂之術。”單烏回神,如此吩咐道,“能挖出多少便是多少,不必顧慮他的生死。”
“是。”齊雲貴身側的黑暗中傳來了一聲應和,繼而一團鬼魅一樣黑霧包裹上了那個昏睡不醒的闇人,那闇人頓時陷入了夢魘之中一般,眉頭緊鎖,呼吸急促,手腳抽搐,看起來似乎是想要逃離什麼,但偏偏另有一股強大的壓力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毫無反抗之力。
這樣的場景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那闇人的七竅之中便有血液滲出,血液之中同樣帶著黑氣,依稀有著一些詛咒之力。
單烏的眉頭輕輕挑了一下這正是他不願意親自對這闇人施展搜魂之術的原因。
畢竟,那些所謂的芸芸眾生對神靈的信力其實可以說是一種變異了的主奴契約,那些神明作為主人,便有可能透過這契約對信眾施加一定的控制之力,甚至可能暗暗施加一些詛咒或者追蹤的印記,以便在某些時刻彰顯神蹟,向自己的信眾們表現一番什麼叫做“信我者永生不信我者不得超生”。
單烏不想被這些可能的詛咒或者印記沾染上身,於是便將此事交給了某一位死士替主人分災解難,本就是死士的分內之責。
那編號為十八的死士顯然也已經察覺到了這闇人身上那詛咒的惡毒之意,於是環繞在闇人身上的黑霧稍稍顫抖了那麼一下,但是很快這黑霧便重新凝實對十八來說,就算是死,也要一絲不苟地完成主人的命令。
單烏隱約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凝聚的那一點信力之中的波動,不由地輕聲“咦”了一聲,繼而攤開了手,一點星芒在他的指尖亮了起來。
那點星芒正是十八的信力,也是他與單烏直接締結的主奴契約單烏只需用手指一碾,十八便會一命嗚呼。
而此刻,這點星芒正在微弱地跳動著,如風中燭火一般忽明忽暗,甚至有那麼一團陰影從其中誕生,蠢蠢欲動地想要反噬單烏。
“這詛咒是讓所謂異種信徒的信力產生動搖,甚至反噬其他的神明麼”單烏察覺到了那團陰影與十八身上所中詛咒的關聯之意,隨即他的眉頭便挑了起來,彷彿是發現了某些新鮮有趣的事物一般,“不,這不是簡單的反噬,這是想要掠奪其他神明身上的信力。”
“真能搶得走麼”單烏的臉上露出了有些好笑的神色,看好戲一樣地看著指尖上那點明明暗暗的星芒單烏凝聚出的這些信力的根本是天魔之術,更是直接以類似契約的方式加強了,可比那些天然而生的信力要可靠得多。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那星芒明明暗暗閃爍了許久之後,漸漸地就穩定了下來,甚至顯得比之前更加明亮了一些,好像方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