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修羅挺劍相抗,那條毒蛇轉眼便又膨脹了一圈,帶著滾滾腥風呼嘯而去,卻被單烏一劍削在了七寸之地。
一枝春亦在此時出手,那一面輕紗化成了一朵朵粉紅的輕雲,向著單烏的所在圍攏而去,那輕紗之中甚至還有女子歌聲傳出,帶著種蝕骨之意,似乎世間的一切殺意都會在這歌聲之中軟化。
“鮫人的歌聲”單烏聽到了這些聲音,心中已然有數,冷笑一聲,整個人卻突然在原地散開,彷彿化成了一滴落入這片水墨山水的墨滴。
如一顆石子落入水面,漣漪一圈一圈地從單烏身形散開的地方擴充套件開去,並漸漸影響到了這一整個山水世界。
主客倒轉。
冷血修羅等三人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收縮了陣型,互相靠攏。
“這山水墨寶究竟有什麼問題”大嘴鱷忍不住問道,“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他奪走了難道你沒有祭煉麼”
“怎麼可能這山水墨寶一到手我就認真祭煉了,你不是都看在眼裡的麼”冷血修羅也很是不解,“但是他好像握有這山水墨寶的鑰匙一般,我研究了許久都沒有頭緒的地方,他直接拿著鑰匙就開門進去了”
“進去了”一枝春對冷血修羅的描述表示了疑惑,“難道放出這片山水,仍不是山水墨寶的全部”
“我也是因為他的動作,才發現我的祭煉似乎只在淺層,並沒有真正控制住這山水墨寶的中樞。”冷血修羅的臉上現出了凝重之色。
“如此說來,我們這回豈不是送禮上門了”大嘴鱷愣了一下之後怒道,“不行,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這個小子,就算拿不下他,也得想辦法將這山水墨寶奪回來。”
“這是自然。”冷血修羅點了點頭,“不過,我們需要先看一看,這山水墨寶究竟還有什麼別樣的用途。”
一枝春亦在此刻皺起了眉頭,提出了一個思考的方向:“他在蓬萊到底做過些什麼,竟和這山水墨寶有關這山水墨寶的來歷又是如何”
“從一個散修的身上搶來的,在那之前,似乎是在聚寶盆的拍賣會上現世的”冷血修羅回憶著自己等人得到這山水墨寶的過程,“可是聚寶盆是從哪裡得來此物,卻是無人知曉了。”
“話說這小子躲起來就不肯見人了麼”大嘴鱷跟著思考了一會,卻實在懶得動腦子,在發現這山水墨寶似乎沒有動靜之後,忍不住放聲叫喚了起來。
“不,我只是在忙著收取這山水墨寶,以及,我想確定一下,你們是不是真的對這山水墨寶一無所知。”單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一座山峰之上。
與先前不同,單烏顯出的這副身形乃是以墨線勾勒而出,雖然鼻子眼睛什麼的都在,但是隻有暈染開來的黑白兩色,看著是平平一片,與周圍那水墨山水融為一體,如同一人所繪。
“現在看起來,果然是的。”單烏自言自語般點了點頭,“所以,我覺得這東西還是我拿到手比較好。”
“狂妄”冷血修羅怒罵一聲,協同身旁兩人,幾乎同一時間便攻了過去,勢不可擋的攻勢撞在了單烏身上,卻只撞開了一團墨色的陰影。
“咦”這一擊落空,三人本欲再戰,一枝春卻指著大嘴鱷尖叫了起來,“你的胳膊”
大嘴鱷本沒有覺得異常,結果自己低頭一看,那隻握著大剪刀的手不知何時居然也變成了墨色勾勒而出的寥寥數筆,並且那墨跡還一點點地洇散著,看起來這條手臂竟就要完全消失一樣。
大嘴鱷也驚嚇得怪叫了一聲,而更讓他驚悚的是,他其實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這隻胳膊的消失他以為自己的胳膊還在身旁,可此時卻發現那裡居然真的空無一物。
那種毫無感覺的虛無仍在蔓延,眼見就要越過肩膀那條線了,冷血修羅冷哼了一聲,手中長劍一削,竟是直接將大嘴鱷的肩膀給削了下來。
一片血光散開,落到了周邊的那些墨色之上,發出了一陣如同水滴濺到烙鐵上一樣的嘶啦啦的聲音,轉眼消失。
“你太大意了護身的法器不要有疏漏和破綻,千萬不能碰到這些墨色。”冷血修羅沉聲說道,在發現大嘴鱷的胳膊無法復原的時候,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我們先從這裡出去,再想辦法圍殺他。”
“好。”對於冷血修羅的一切命令,大嘴鱷和一枝春都是毫無異議。
看兩人都各自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護身法器之後,冷血修羅掐起了指訣,就想帶著大嘴鱷和一枝春從這片山水之中離開,卻沒想他們身邊的空間只是稍微晃動了一下,變再度固化不動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