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人世間的身份,其實是這琉國的公主。”千鶴比劃了一個下方全是自己的國土的動作,頓了一頓後方才繼續說道,“我從出生開始,享受的便是這萬人之上的榮耀,可是我卻始終覺得,我應該處於更高的位置之上。”
“琉國我們如今所在的地方便是這琉國的境內下頭那莊園難道只是一個別宮這兒的修真之人已經能夠成就一個像樣的國家了而且還是一個能夠世襲的國家而如果她真的是這樣的出身的話,倒是能夠理解她這一身的規矩都是從何而來的了”單烏從千鶴的一句話中發散出來的許多,而千鶴的最後一句話,亦讓他的心思有些觸動。
那句話他似乎也曾說過。
單烏並不是沒有震驚於方才自己在那幻象之中的所見那樣荒涼冰冷死寂的所在,不管是誰身處其中都會心頭一驚,更何況在那個時候,單烏終於真切地體會到了,所謂的日月星辰流轉都是怎樣的一回事,同時,那些一直存留在他記憶深處的星圖亦再度變得鮮活了起來,似有無盡的奧妙隱藏其中。
他想到了當初文先生以天上明月亙古不變來引誘自己做出的選擇。
“如果那個時候,我看到的月亮便是那般荒涼的所在,我仍會如此選擇嗎”單烏的心裡忍不住自問了一句。
“還是會的。”這就是單烏的回答,“我追求的東西就在那裡,而所謂的明月不過是個象徵。”
那隻劃破明月賜予自己這不死之身的手,隨著單烏如今修為的日益提升,在他的記憶裡變得是越來越清晰了那些被烈火焚燒的噩夢一樣的往事早已淡薄,他甚至能夠回憶起之前之後的無數細節,包括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走上那白玉寶塔,坐進蓮花寶座,最後鬼使神差地將身上的一顆玉珠嵌進了那蓮花漸漸合攏的機簧之中
“她在那裡等著我。”單烏的心中暗道,“我似乎還有一句話要帶給她呢。”
“我在宮中的時候,每天每天,都會有從各個地方過來的世家子弟,國王或者王子來向我求親。”千鶴的臉上露出了有些苦惱的表情,“父皇希望我從中選擇一個夫婿,可我卻連見也不想見他們一眼,所以後來,我便想了一個主意。”
“所以我為那些求親之人設下了考驗,考驗的內容,便是一場宴席。”千鶴微笑地看向單烏,“現在你知道那考驗是什麼了”
“空蟬之宴。”單烏回答,心下恍然原來自己那彷彿面對蓬萊入門之試一樣的緊張感並不是毫無道理。
“正是。”千鶴點頭,“這道考驗,攔住了不少人,知道吃遍天公子的出現。”
“他是為吃而來的”單烏輕輕挑了一下眉毛。
“正是。”千鶴應道,“空蟬之宴的名聲傳了出去,世人皆言此宴乃是人間極致,享之可一生無憾,於是吃遍天便帶了求親之禮找上了門,騙了那麼一次機會。”
“這個胖子,一路悶不做聲地吃完,擱了筷子,連聲嘆氣,說了一疊聲的可惜,而我從未見過有人有此反應,於是便與他見了一面。”千鶴說到此處,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這空蟬之宴,越吃越冷,好好的菜餚,都被搬弄上了邪路。”
“吃遍天公子可算是難得的有趣之人了,所以雖然他對我那空蟬之宴諸多挑剔,我也樂意結交他這麼個朋友。”千鶴說著,抬眼看向單烏,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單烏公子你,卻是真正懂我之人。”
雖然具體的話語並不相同,但是這一路下來,千鶴仍是完美地按照黎凰編排的大綱走了一遍。
如果沒有之前黎凰那番話,單烏或許還能順著千鶴那暗示說上兩句,而不是像眼下這般千鶴每說一句他就忍不住在心裡與黎凰那句編排對照一番,到頭來想笑又不能笑,只能硬生生憋出個胸悶氣短。
“話說你們認識多久了”黎凰突然在此時問了單烏一句。
“今天才見的面。”單烏回答,“白天吃了她那一頓空蟬之宴,晚上她就找上門來了。”
“難怪你看著和她一點都不熟的樣子,每句話都接得這麼艱難。”黎凰恍然道,“不過,白天才見的面晚上就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這女子也太沉不住氣了,不管何時面對哪個男人,這欲擒故縱的把戲都應該玩上一玩才是啊莫非她這是時間有限趕著投胎天光一亮就魂飛魄散”
“時間有限”單烏被黎凰提點,眉頭輕輕一跳,繼而向著千鶴開口:“千鶴姑娘不,千鶴公主,是否天明就要離開”
“你看出來了”千鶴微微一愣,繼而露出了有些憂鬱的神色來,“是啊,父皇傳來旨意,朱紫國的王子前來求親,宣我即刻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