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出。
吃遍天是刻意將單烏帶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的。
而不管這究竟是吃遍天的自作主張還是單烏的懇求,這樣的局面都等於是在告訴千鶴有些緣分,並不是輕易就能斷得了的。
“你再調查一下,看看珍薈樓裡具體都發生了什麼。”千鶴立即向那黑甲武士吩咐道,“特別要關注的是,朱紫國那些使者,都發生了什麼事。”
桑剛有些痛心地扶起了阿魯巴的肩膀,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這因為恐懼而不成人樣的兄弟,熊熊的怒火開始在他的胸腔之中燃燒了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桑剛大聲地衝著周圍的人咆哮著,而那些人縮著腦袋,並不敢接話茬,只有天師用她那特有的溫柔語調,將已知的事情大略地告訴了桑剛。
“你是說,讓我親自引導他的記憶並詢問他那些細節”桑剛聽到了那天師的提議,微微皺了下眉頭。
“是的,如果希望儘快知道隱秘同時亦希望阿魯巴大人平安無恙,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天師垂首勸道。
“你有能夠讓我與他感受到同樣恐懼的法術麼”桑剛遲疑了片刻之後,向天師提出了要求,“他是我的兄弟,如果回顧經歷會讓他痛苦,那就讓我也承受與他同樣的痛苦吧。”
“的確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王子你的意識直接進入他的意識之中,那麼在找到他的那些記憶的時候,王子便會如同親眼所見一般,同樣經歷一番。”天師遲疑了片刻之後回答道,“但是,你畢竟是王子殿下,你的安危比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都重要。”
“阿魯巴的經歷似乎實在太過可怕,要知道,他的實力雖然有限,但卻是我朱紫國最勇敢的幾個人之一啊。”天師仍打算勸服桑剛王子那有難同當的提議。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耐麼”桑剛的臉色微微有些不悅,“你可別忘了,我是朱紫國最勇敢的人,沒有之一。”
“是的”天師恭恭敬敬地垂下了頭,她知道自己的勸解已然無用。
“那麼,就讓我來看看,那個惡魔都在你的腦子裡塞了些什麼吧。”桑剛用兩手壓在阿魯巴的腦袋兩側,將他的頭搬得與自己對視,而後緩緩的靠近,讓自己的額頭與阿魯巴的額頭互相貼近。
天師的法術亦在此時揮灑而下,阿魯巴和桑剛身上彷彿被蒙上了一層月亮般的光輝,一絲絲的黑氣混雜在其中,如無形的傀儡絲線一般,將兩人的肉身緊緊地接合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只要桑剛表現出哪怕一絲半點的不適,這些人便會衝上去將桑剛給拉扯出來,至於阿魯巴,在那種情況下究竟會發生些什麼,是根本不會有人關心的。
桑剛的意識掉進了一個滿是鏡面碎片的空間之中,在他的眼前,有那麼一塊鏡面,上面環繞著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而內裡似乎困了一個正在哀嚎掙扎的人。
桑剛定了定神,便往那塊鏡面靠近,還沒等他移至近處,那鏡面之上的黑霧便突然匯攏了起來,顯出一張有些像豹子也有些像狼的獸臉,對著桑剛齜牙咧嘴的一笑,掉頭便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之中,彷彿是害怕桑剛於是躲避了起來,又彷彿是無處不在。
桑剛稍稍遲疑了一下,才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鏡面之中阿魯巴那虛幻的魂魄被固定在早已死亡的肉身之上,哀嚎哭叫,肉身的頭顱大開著,裡面的腦子被浸泡在滾油之中滋滋作響,一個年輕人端著碗拿著勺子,一臉饗足在那腦子裡挖著,吃得嗞嗞作響。
桑剛種種地哼了一聲,抬手便往那鏡面之中抓去,那年輕人的身影倏忽消散,但是阿魯巴經歷的痛苦卻依然沒有停息熊熊的火焰從他的身下翻滾上來,舔舐著他的皮肉,油脂一點點地被逼出表面,帶著星星點點的火花爆開。
桑剛伸手想要將阿魯巴從火焰中抓出來,手裡卻彷彿抓到了一隻肥膩膩的烤羊腿,低頭一看,赫然便是阿魯巴那已經被燉得酥爛了的手。
這一下連桑剛都忍不住怪叫了一聲,但是好歹他還記著自己的來此的目的,仍是飛快地冷靜了下來。
細碎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似乎是有人在唸叨著該怎麼處理眼前的一塊肉腩,怎麼將那心啊肝啊用火烤了,怎麼將血灌成肉腸,風乾熏製分門別類,花樣百出。
如果不是那些話語當中的主語是那阿魯巴的話,桑剛都忍不住要為此吞嚥口水了。
而意識到這一點的桑剛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他居然被那慢條斯理的言論煽動得對自己這兄弟也起了饞蟲。
桑剛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