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說著自己的假設,隨即似乎是想起了那些傳說之中的狗血之事,壓抑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黎明時分,吃遍天和寧王幾乎是同時降臨了黑月國的上空,強大的神識擴充套件了開來,互相疊加,幾乎將整個黑月國的領域都籠罩在了其中,當然,他們的神識就算再強大,也無法真正觸及到黑月國的深處在那地面之下幾近無窮的所在,才是真正的黑月國的領土。
這強大的神識讓洞穴之中的闇人們躁動了起來,於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山林之中,開始匯聚起了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便將即將大亮的天色重新遮掩,讓吃遍天寧王以及他們的那些手下都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這一回,這黑暗並沒有理所當然地起到那吞噬的作用。
那些跟在寧王和吃遍天身後的修士們身上接連著亮起了一團團的亮光,那是被他們掛在身上的護身符籙,這些符籙之間暗藏了關聯的法陣,讓他們的神識能夠融入吃遍天和寧王那強悍龐大到幾乎無法撼動的神識之中,如此一來,自然便不會受到闇人們的黑霧的影響。
這符籙當然也是單烏的手段單烏長於幻術,又清楚那些洗腦過程中的貓膩,自然能夠依據常理推斷出那些黑霧的作用,並提出相應的解決方法。
當然,這方法之中,也有著些微的私心單烏在那些符紋之中,埋入了類似於神明與信眾之間的契約的部分,如果那些修士當中有誰心中突然生出了類似於信力這樣的存在,那麼不管這些信力的誘因為何,在短暫的迂迴之後,最終都會落到了單烏的手裡。
而這種暗戳戳的手段,單烏有自信能夠避開所有人的感知。
“動手吧,這些怪物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吃遍天高高抬起了手,而後一團只有拳頭大小的靈力匯聚於他的指尖,並隨著他的動作被丟擲,輕飄飄地往一處幾乎完全被黑暗吞噬了的所在落去。
那光團體積不大,飄飄搖搖,看起來毫不著力,但是所過之處,那黑暗幾乎是毫無反抗之力地往後方退了過去看起來簡直就好像一輪全新的真正的太陽來到了半空之中,帶來了光明,驅散了黑暗,並點燃了眾人心中那些原本還有些搖擺不定的戰意。
幾乎沒有修士會不喜歡戰鬥,特別是這種看起來註定碾壓另外一方的戰鬥,或者說,解近於屠殺的戰鬥。
那光團就這樣在眾人眼前如同蒲公英被風吹起的花球一樣搖擺著,輕飄飄地落在那片看起來已經天光大亮的山谷之中,而後,眾人的眼前全都充斥了一片幾近全盲了一樣的白。
世間的一切都沒有了陰影,便也沒有了輪廓,沒有了顏色完全的白與完全的黑一樣,都是會讓人迷失自己的存在。
但是好在身上的符籙依然能夠讓這些修士們感受到來自於寧王和吃遍天的強大,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同時他們也能聽到下方傳來的轟隆隆的山石崩塌的聲音,以及其中混雜著的慘烈的尖叫,彷彿在告訴他們:“等待吧,接下來是更多的驚喜。”
終於,這片白色開始戀戀不捨地退卻了。
而後,人群之中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那片山谷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足有一個普通城池那麼大的深坑。
其實看不出太多的狼藉,因為那深坑彷彿是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後整個兒齊齊整整地切了下去,破碎了岩石以及被牽連到的闇人落進了坑洞之中的黑暗裡,於是在眾人目所能及的地方,就只有一團團的煙塵翻滾不息。
稍稍的寂靜之後,那些坑洞之中如同夜幕到來的煽動一樣,一群闇人如同蝙蝠一樣撲啦啦地衝了出來,帶著誓死的決心,衝進了那些修士的佇列之中,在那些修士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接二連三地抱住了其中的某些個人,繼而爆裂成了一團團的煙霞,轉眼便在半空中那些還算齊整的佇列中撕裂出了一個接一個的空洞,空洞之中,血肉不存。
“還等什麼呢”吃遍天輕哼了一聲,似乎不滿意自己這麼漂亮的開局,居然被這些發愣的修士弄成了這尷尬的兩敗俱傷。
寧王斜眼看了吃遍天一眼,手裡亮出了一面令旗,那令旗一分為七,環繞在他的身邊,而後前後左右地搖擺了起來。
那些被闇人自爆弄得有些茫然的修士此刻終於回過神來,感受到了來自於那些令旗之上傳遞過來的,由寧王釋出出的種種指令,本能地就開始循著這些指令行動了起來,局面亦重新回到了有條有理的狀態之中。
“如果是單烏,在我破開這些闇人們的門戶的時候,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