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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這具身體最理所應當的主人。”那用著單烏肉身的人哈哈地笑了起來,順手扯下了裹在脖子上的黑旗,也不管脖子上那傷口還只是剛剛停住流血,動作稍大一些,便已又有血滴滲出。
那人將黑旗在羅關的面前抖開,於是羅關看得清清楚楚:那黑旗之上,原本那個頂著太陽的小鬼,已然消失不見了。
羅關的眼神立即就有些發直了,他想到了那鬼物現身之時,正是自己不堪重負的時刻——也許正是那會兒開始,這十方幽冥旗的主導權,便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
——可笑自己無知,那會兒居然還在慶幸這九幽噬魂**果然精妙卓絕。
“小道士,看在你將這具身體引到我眼前的份上,我就送你一份造化。”
那人提著羅關的衣領,從羅關懷裡摸出了那面徹地鏡,嘿嘿一笑,對著這條白玉通道的盡頭照去。
白玉的通道突然變得透明,繼而消失,呈現出了一條向著地下而去的通路來。
羅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徹地鏡居然有等用法。
那人顯然看出了羅關的表情,嘿嘿一笑,道:“這徹地鏡,本就是我小梁國先祖所有,後來被一個老道士誑了去,沒想到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寡人手中……”
“唉,寡人當年可真是有眼無珠。”那人看著手裡的徹地鏡,居然又唏噓了一聲,不知道是有眼無珠於沒有看出這鏡子的底細,還是因為有眼無珠於被那老道士矇騙。
羅關想到了清蓮上師,可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單烏”便已經一手提著他的衣領,一手託著那面銅鏡,嗖地一聲就移動到了那通道之中。
這一步躍出的速度似乎快得讓“單烏”也有些意外,他在落地的時候居然微微踉蹌了一下,而後便狂喜地大叫大喊了起來:“竟是如此年輕的身體,好,真是太好了。”
而下一刻,羅關便見前方通道的黑暗之中,一輛八匹馬拉動的青銅大車就這樣骨碌碌地行駛了出來,堪堪在“單烏”的面前停下,那拉車之馬全身都是火焰一般跳動的黑色鬼氣,眼眶的部位有著赤紅髮亮的兩點火苗,而在鬼氣的跳動搖擺之下,森森白骨若隱若現,至於那輛青銅大車,更是鏽跡斑斑佈滿了銅綠,一看就是經歷了許久的歲月,或許那看起來厚實的車壁,只需稍一用力,便會如同紙片一樣被輕易撕破。
“單烏”將羅關扔上了大車,而待到那人也踏上馬車,感嘆完這具年輕身體的資質之後,便開始嫌棄了這一身風塵僕僕的衣物。
“嘖。”那人輕聲地抱怨了一聲,周遭的冤鬼幽魂便自發自動地凝聚成絲,其速度顯然比羅關費勁心力凝練那十方幽冥旗要快上許多,而羅關直到這個時候也終於確定:難怪那面旗子那麼快便會成型,顯然全是靠了這鬼物的能耐。
一襲寬袍大袖繁複非常的黑色袞服就這樣落在了“單烏”的身上,款式正經得有些好笑,眼看著就要將不怎麼強壯的單烏給埋進那堆衣服裡了,但是“單烏”卻表現出很是滿意的樣子,頗為意氣風發地一腳踏在了那車轅上,那拉車的八匹馬唏律律地叫喚了一陣,拖著這青銅馬車便飛馳了起來。
羅關癱軟在“單烏”的腳邊,心中忐忑,但是這種忐忑很快便被眼前的風景所帶來的震撼所淹沒了。
一段長長的黑暗之後,彷彿是駕車來到了地表,羅關觸目所及,紅花綠樹,芳草萋萋,亭臺樓閣,高低錯落,而抬頭所見,日月星辰遍佈天穹,如是肉眼凡胎見此景色,又哪裡還能看出一絲一毫的鬼氣森森?
但是這一切景物,在羅關的眼中,代表的卻是血流成河,屍骸遍野,每一寸的空間之中,似乎都填塞著一個弱小且無力的屍骨。
羅關也算是知道當年小梁國有做過些什麼——成為一國之君的,那個腳底下不是白骨成山?可是眼前的所見還是讓羅關驚駭到目瞪口呆心驚肉跳,這是他在踏入修真之道後,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個人——好人,或者說凡人。
……
單烏成功地讓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面,他也總算是找到了一些眼下這處空間之中的規則,而當他騰空而起,離開地面越來越遠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腳下,綿延到天盡頭的,仍是無窮無盡的勝陽城。。
單烏於是停滯在了半空之中仔細打量,而後他便發現這腳下的場所,每過一片區域之後便有所重複之處,於是他的心中頓時瞭然——這片場景的確是為自己所設,但是卻和自己並不十分相干。
佈下這片空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