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成拳,對著那迎面襲來的黃金大戟便是毫無花巧實打實地一拳揮了出去。
彷彿有一個雞蛋在單烏的拳頭與那黃金大戟的尖端被砸了個粉碎,雙方混雜在一起的靈力四下崩散開來,中間還混雜著從單烏拳頭上飛濺的血肉,這樣的場面略一停滯,單烏便噴著血往後倒飛了出去,而那杆黃金大戟也極為罕見地發出了一聲有些黯啞的嘶鳴,連綿的攻勢頓了一頓,先前積蓄下來的氣勢轉眼便淡薄了下去。
單烏摔在地上,頗有些七葷八素,意識渙散,但是他右手之上的靈力卻沒有散盡,一團瑩瑩幽光浮動在他的手背之上,那些飛濺開的血肉居然被這團幽光兜住,一點一點地往回拽著,似乎想要重新拼湊起一隻完整的右手。
單烏卻在這種狀態之中,清晰地看見了自己識海之中的那個萬千星芒匯聚而成的人形,雖然其他的地方仍是一片混沌,但是在人形的右手之中,卻彷彿握住了一輪小小的明月。
以這輪明月為中心,那些自己先前能夠勉強拿住的數十顆細小星芒正以一種難以言說的規律緩緩運轉著,並以此成就了數十個小小的支點,關聯起周遭更多的星芒,其中甚至還有許多散碎在右手之外的黯淡殘片,而這樣的關聯產生之後,那些黯淡殘片便彷彿找到了家的遊子——單烏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星芒殘片歡呼雀躍地順著既定的軌道,以一種急促的情緒往中心的明月旁邊遷移著。
單烏假設中的周天星圖,似乎終於在方才那猛烈的撞擊之中成就了一角。
……
單烏的意識深陷識海,整個人躺在地上便呈現了一副有些空茫的狀態,趙藍衫當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冷笑一聲,指揮著那黃金大戟就打算來個一了百了,卻沒想他眼前的雲霧突然變換,居然又跳出一個人來,正攔在了那黃金大戟與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單烏之間。
來人提著兩柄金瓜錘,錘頭上電光繚繞,不是昆霆,又是何人?
“昆霆師兄?”趙藍衫微微一愣,止住了那黃金大戟的去勢,大戟的尖端距離昆霆的胸口堪堪只有半尺的距離,明滅的靈氣波動燎著昆霆的胸口,留下了一些浮動的暗斑。
昆霆同樣也是一驚,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這才定睛看向那指向自己的黃金大戟,以及後方不遠之處站立著的一身明光鎧甲的趙藍衫。
“金甲神符?”昆霆的臉上露出了頗有些苦澀的震驚之色,“執律院那老頭子,居然真的打算將你送過仙凡之界。”
“昆霆師兄,此間形勢未定,不如你我先行聯手,破陣除敵可好?”昆霆的反應讓趙藍衫有些不安,於是他一招手,將那黃金大戟重新握在了手上,對昆霆略略一禮,開口問道。
“好,好……”昆霆的目光一直黏在趙藍衫那黃金大戟以及全身的鎧甲之上,一邊點著頭說好,一邊卻提著金瓜錘大步流星地往趙藍衫衝了過去,“他媽的好個屁!憑什麼好?”
“昆霆師兄你怎可如此不知輕重?”趙藍衫厲聲喝問,大戟一橫,攔在胸前,擋住了昆霆氣勢洶洶的一擊,電光如雨四下散開,更有大半蔓延上了趙藍衫那一身明光鎧甲,而金甲神符的功效不容小覷,趙藍衫僅僅只是後退了半步,便揮動著那黃金大戟,將所承受的攻擊整個兒還了回去,那些電光,居然沒有對他造成一絲影響。
“知輕重?我就是知輕重!才到現在都沒能跨過仙凡之界!”昆霆的怒氣似乎是被趙藍衫這金甲神符給徹底激發了,幾乎是不要命地掄著錘子,一下接一下地往趙藍衫砸去,趙藍衫一時之間不敢還手,畢竟昆霆在不久之前仍是與他並肩作戰之人,名義上更是要尊稱一聲師兄,於是趙藍衫只能連連後退。
“昆霆師兄,是不是黎凰那女人對你說了些什麼?你冷靜一點啊!”趙藍衫大聲說道,意圖喚醒正在暴怒之中的昆霆。
“她說了什麼?她說得可對了!她說這中桓山所謂的光耀宗門,指得是那些上師們的境界突破而不是我們這些弟子的勇猛精進。”昆霆冷笑了一聲,沒有否認,卻將黎凰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眼睛幾乎都要紅了,“這見鬼的中桓山,那麼一群無用的上師,自己的修為寸步難進,卻每一個都在害怕那些弟子中又冒出來一個跟他們分享資源的人……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迫於所謂中桓山的大局!平衡!知輕重!那條仙凡之界就在眼前我卻不能跨出去!”
“我是可以忍,但是,我憑什麼?你又憑什麼?”
“資質平平,悟性平平,修為的長進亦是平平,你憑什麼能得到這金甲神符?憑什麼得到這跨越仙凡之界的默許?難道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