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壇臉上的肥肉都因為他這身形拔升的速度而產生了變形,眼睛幾乎被擠成了一條完全睜不開的縫隙,兩腮肥肉也掛得幾乎成了蒲扇,卻到底讓過了那記飛梭的攻擊。
來不及換氣,金壇已是甩手一道真正的煙花亮起以金壇為中心,噼裡啪啦如同牡丹花一般綻放的煙花,轉眼璀璨轉眼熄滅,沒頭沒尾,動靜卻大得讓人不得不介意。
王懷炅看到了金壇的舉動,眉頭微皺,突然一片陰雲從他的頭頂掠過,於是王懷炅抬起了頭,便看到了越來越低的樓船。
那巨大的樓船幾乎是以砸下來的速度降落,並且在半道上不斷髮生著變形,原來覆蓋在表層的木質的結構一路飛散,露出了其下的金屬光澤,船體了兩側甚至伸出了一對巨大的金屬羽翼,同時船頭船尾亦不斷地發生著變形。
這艘看起來只是吃喝玩樂之用的樓船,竟在短短的一瞬間變成了一隻猛禽形狀的巨大戰船尖喙,利爪,邊緣如刀般的羽翼,犀利如同閃電般的雙眼,此刻已是緊緊地盯住了正打算下潛的小蒼山。
“鯤鵬”蘇青此時在同門的護衛之下已經緩過一口氣,看到了飛花樓那手筆,不由地驚歎出聲那猛禽的形貌,不正是傳說之中的鯤鵬
與此同時,在小蒼山的周圍,一片數十丈高的水浪正翻滾這向著小蒼山的所在匯攏而來,與小蒼山下潛只是弄出的波浪狠狠地對撞在了一起,轟鳴之聲震耳欲聾,天地之間瞬間佈滿了茫茫水霧。
“他這是打算將小蒼山直接捕捉,甚至殺死”王懷炅看出了金壇的目的,心中一驚,忍不住就開口喝問了一句,“飛花樓這是在做什麼”
“我也是為了將大家的損失降到最低。”金壇此時已經重新穩住身形,對著王懷炅微微一禮回答道,“小蒼山這一去,只怕再也不會回頭,此時不將其攔住,我們日後豈不是連口魚湯都沒的喝了”
“什麼意思”王懷炅微微一愣,只覺得似乎有那麼一個黑鍋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栽上了自己的腦袋。
“那鶇紋鼓的威力,在場諸人已是深刻地體會過了,根本沒有人能在那鶇紋鼓之下保持冷靜。”金壇笑著說道,“我們都尚且如此,又何況小蒼山只怕此刻小蒼山的心中已被恐懼充斥,更是將我們這幾家宗門視作敵人了。”
天極宗少主因為衝動驚動了小蒼山,飛花樓的掌櫃及時出手,以釜底抽薪的手段控制住了小蒼山,雖然打破了幾家宗門之間關於小蒼山的種種約定,但是總算是留下了一些什麼可以拿來分贓的東西,而不是大家全部兩手空空一無所有。
黑鍋在天極宗的頭上,好人由飛花樓當,有這個前提,分贓之時必有偏向,而這一點點偏向,特別是關於小蒼山腦內資訊的偏向,意味著的極有可能是一筆足夠堆滿小蒼山的腦袋那麼多的靈石甚至法寶。
這對不管哪家宗門來說,都不是一個可以隨意忽略的小數目。
金壇的話語幾乎與小蒼山狠狠甩上半空的尾鰭同時停頓此時小蒼山的身形眼見就要完全倒豎起來,水浪劈頭蓋臉而來,眾人只得紛紛避讓。
天極宗以及蓬萊的那些個傷員還有各自的同門帶上,甘露寺的那幾個陷入昏迷的和尚卻在諸人的冷漠相對下無人理會,轉眼一個浪頭過來,便是有人想要理會都來不及了。
“這甘露寺此回怕是要鬧了。”黃櫨喚出浮雲舟的時候,正好眼睜睜地看著甘露寺的那幾個人被海浪吞沒,一時之間竟有些唏噓,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沒有一絲半點想要救援的意思。
“這種事情本就是生死有命小蒼山只會還沒結束,隨時會出狀況的時候,突然放下一切全體入定,他們不死還有誰會死”路長風撇了撇嘴,嘲笑著那幾個和尚的愚蠢,“這種事情,不管到哪裡去說,有理的都是我們。”
李二狗此時已經將邱端送入了浮雲舟,不遠處,天極宗和天涯海閣亦紛紛召喚出了各自的御空之物,四下散開,躲避著那愈演愈烈的驚濤駭浪。
的確是驚濤駭浪小蒼山似乎也急著想要離開,艱難地扭轉著自己這巨大的身軀,周身掀起的浪花大得彷彿海水整個兒沸騰了一般,而周圍那漸漸圍攏而來的一圈巨浪不斷地與這一大片沸騰的海水相抗,如同千軍萬馬來來回回地踐踏過這一片本就紛亂不堪的戰場,叫那些如同螻蟻一般大小的修士竟是尋不到一處安生地方可以躲避。
黃櫨操控著浮雲舟瞅著機會想要遠離,路長風卻匆匆將視線往王懷炅的方向投注了一眼,茫茫水霧之間,他依稀看到了王懷炅臉上那一絲想要豁出去做些什麼的猙獰。
“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