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開了口,嘴角帶笑,“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天涯海閣,是可以讓屍體也開口說話的。”
李二狗聞言,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下方的海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出現。
李二狗的表情終於提醒了路長風。
“單烏一直沒有出現”路長風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疑問脫口而出,同時暗罵自己怎麼將這麼麻煩的一個人給忘記了。
“他不可能離開小蒼山太遠,所以,方才那翻天覆海的景象之中,如果他沒有出現,只怕是已經死在那些浪濤之下了吧。”蘇青眉頭微皺,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
“哼,他在不在已經無關緊要了。”金壇輕哼了一聲,對手中那傳訊玉佩吩咐了一句,於是那鯤鵬戰船再一次開始盤旋,帶著那兜住了小蒼山的漁網緩緩離開水面。
黃櫨駕著浮雲舟已經從外圍兜了回來,看到李二狗被圍在了中間,形勢看著不妙,心中一驚,連忙加速。
與此同時,遠遠的天邊,亦有幾個黑點浮現,顯然是有外人正疾速趕來,看那速度,如果不是什麼高明的御空法器的作用,那麼十有,來的是金丹的高人。
金壇和蘇青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外人,對視一眼,正打算稍微套一下應對之詞,下方,小蒼山的身側,那已經漸漸平息了的海面之上,突然翻起了一團小小的水花。
而後,一個身影沖天而起,似乎是衝得猛了,在半空之中甚至還左搖右晃了一下。
場中諸人的視線再一次有了焦點。
“單烏”路長風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自己這一句驚呼該用怎樣的口氣,似乎不管是驚喜還是驚嚇都不怎麼合適。
蘇青金壇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並且在他們看清楚了單烏肩上揹著懷裡抱著的那兩個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越發地精彩了起來。
只有李二狗咧著嘴無聲地笑著,甚至對著單烏微微點頭示意,似乎是在歡迎他的歸來。
單烏踩在御空法器之上搖搖晃晃,不是因為他的體力如何透支,而是因為他的身上還扛上了兩個人。
寂空被單烏背在了肩上,由那隻大白貓緊緊抓住,王懷炅則被單烏抱在了懷裡,四肢自然地下垂著,臉色蒼白,人事不知。
“我之前一直潛在水下,剛好看到兩位道友落水,就順手撈了一把。”單烏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其實我還看到了其他人,可是場面實在太混亂,我來不及救援。”
“阿彌陀佛,小道友有慈悲心腸。”單烏話音未落,已有一聲佛號響起,正是那從天邊而來的幾個黑點之一。
“單烏見過大師。”單烏對著那一看就是甘露寺的光頭行了一禮,此時,亦有幾個和尚湊到了單烏的身旁,接過了昏迷不醒的寂空。
天極宗亦有人上前,稍稍道謝之後,接回了王懷炅。
整個過程之中,路長風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都要跳出喉嚨眼了,卻依然板著臉故作鎮定,然而,在看到天極宗那幾個人檢視過王懷炅的狀況,確定王懷炅的肉身完好無損,是依然有呼吸有心跳的活人,只是意識不知為何消散一空之後,這種故作鎮定,就變成了茫然無措。
“怎麼回事他沒有死”路長風心中驚疑,他明明是在十分確定王懷炅已經身亡甚至魂魄消散了的情況下才任由那浪濤將屍體捲走以毀屍滅跡的,他的心中甚至已經盤算好了全部的說辭,關於如何將王懷炅身亡的黑鍋栽到李二狗的身上等等等等,卻沒想這一轉眼,便有人來告訴他,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王懷炅只是一時不慎被海水捲走,眼下已經被人救了,沒有什麼大礙,如果真要追究責任的話,為了捕捉小蒼山而捲起了這驚濤駭浪的飛花樓責任還比較大一些。
李二狗也已經看出了眼下這情境,笑嘻嘻地收起了白骨劍,轉頭往黃櫨操控的浮雲舟上飛去,蘇青等人對視了一眼,也不敢阻攔,只能放任李二狗的離去。
場面在些微的尷尬之後,金壇出面斡旋,將諸人重新帶回了那已經散去了鯤鵬形狀的飛花樓的樓船之上,而那漁網法陣在圈住了小蒼山之後,就那樣就地浸在了海水之中。
關於小蒼山的處置之事,沒有那些金丹高人的發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而眼下只有甘露寺和天極宗兩家有前輩出面,要商討具體事宜,也只有等著其他幾家宗門的人全數到齊。
“小道友與我佛門有緣。”在等待的過程中,甘露寺的一個大和尚笑眯眯地找到了單烏,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無瑕巽元體在我佛門稱為明淨琉璃體,擁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