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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烏如果被這些攻擊擦到的話,死了還能活,我可是必死無疑了啊!”清曇的心裡湧起了無比強烈的求生意願,而在無數可以讓自己試上一試的求生手段看起來似乎都不怎麼可行的時候,清曇響起了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乾坤袋——那袋子在夾帶單烏上過清涼山之後,又被用來裝了那位蓬萊執法人被封印的肉身,因為圓覺和同舟都認為這具肉身將有大用。
“我就不信,蓬萊之人,你們也敢隨意抹殺。”清曇心一橫,御使著自己那浮空法器直接拉著單烏站定於半空,繼而出手在腰間一拂,抖出來了一個看起來似乎只有巴掌大的錦囊。
錦囊迎風見長,眨眼間便已膨脹到能夠裝上一個人的地步,圓覺察覺到了清曇的意圖,攻勢瞬間便收斂了許多,但是那張原本浮在水面的大網亦在此刻迎著文先生接連不斷的攻擊直接上升,想要在清曇做出些什麼之前,將他連人帶單烏帶那乾坤袋都一併制服封印。
清曇的手印結成了一片虛影——或許是因為生死關頭人都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這一次結印可以說是清曇這輩子之中結得最快最好的一次。
乾坤袋沒有如往常那樣張開口子,而是彷彿裡面裝了一顆雷火彈一樣,啪地一聲直接爆炸開來,散落成了滿天破碎的布頭,露出了其中一個臉色蒼白,容貌肅然的年輕修士來。
清曇一口精血噴在了那個修士的臉上,甚至拉過單烏直接逼著他也噴出了一口精血,這兩團血液在清曇的勾畫之下,形成了一團明暗不定似乎隨時會爆炸的光團,正一點一點地往那蓬萊之人身上的封印之中滲去。
“想讓我投鼠忌器麼?”文先生同樣看出了那被清曇釋放出來的人物的底細,“沒想到昊天帝居然將蓬萊之人放在他身上,而這人居然也能做出些超出意料之事。”
於是文先生暫時放棄了對昊天帝的進攻,那隻青綠色的大手同樣壓下,幾乎與下方兜起的那金黃色的巨網同時撞到了一起。
雙方其實都留了力,因為誰也不想成為殺死這蓬萊之人的真正凶手,於是單烏才能以三昧真火和如意金硬生生地撐起了一片狹窄的空間將清曇護在其中,而清曇的臉色則一片慘淡,至於那蓬萊之人,一半融入了青綠手掌,另一半被那黃金大網層層包裹,兩半身體都是動彈不得,正在化解的封印也因此凝滯不變。
文先生與昊天帝雙方突然就進入了僵持的階段。
雙方看起來都不打算放手。
“這事情,好像有些難辦了。”靜默了片刻之後,文先生有些尷尬地開了口,“其實我也不想將單烏這小子留在我的身邊,可是對於他的逃竄你居然如此堅定地出手搶奪,我又覺得不該順了你的意……卻又擔心這是你的故作姿態,就是想要我撈回此人。”
文先生的心中頗有些猶豫不決——按理來說,變數應該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才可在雙方的對賭之中佔據優勢,但是這些變數同樣也是一顆埋藏著的雷火彈,隨時會讓自己體會一番什麼叫做玩火**。
“當初可是你一心要將這小子塞進我手上的,地宮,銅山關……別說這只是巧合,甚至就算我一手促成了他的意識封印,讓他變得如此純良無害,你也依然決絕地將他阻擋在勝陽城外。”無臉之人那懸浮的面孔從佛國之中轉向文先生,同時藉著圓覺之口開口說話,語氣裡滿是嘲諷之意。
“我後悔了,這小子加上這蓬萊之人,帶來的變數太大了。”
“你不是最喜歡變數的麼?”圓覺輕聲地笑道。
“我本以為自己可以渾水摸魚,眼下卻發現我拿到的籌碼實在太少,如果輸起來,沒幾把就會輸個精光。”文先生感嘆道,卻並不顯得如何捶胸頓足,
“不管什麼事情,賭總是下下之選,更何況,既然你想賭,運勢總是很重要的。”昊天帝笑道,“你看,我就很珍惜自己的運勢,連這具肉身生前立下的那麼無聊的一個誓言都會盡力完成。”
“既然昊天帝你如今運勢正旺,不如就此賭上一盤?”文先生笑道,伸手在身邊的虛空中輕輕一劃,那傳國玉璽便已漂浮在了他的手中,“我以傳國玉璽,你以佛光塔,就賭……他親手殺死他那位無用的主人之後,會於你我的壓逼之中,偏向哪一邊?”
“你想說他種下的那點手腳?”昊天帝透過圓覺的口輕聲地反問了一句,同時這佛國之中一股無形的力道,直接就將同舟給提溜了出來,同舟的身軀在那佛國的半空之中晃動著抽搐著,表情卻如吃了極樂散一樣一派歡喜。
“正是。”文先生點了點頭。